姜钰瑾半跪在院子里,双手按着刀柄,强撑着身体,刀身随其手臂不断地发抖,她被吞干了所有能量,却被孙梓凯要求继续舞刀。
姜钰瑾性格坚韧,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好不容易又榨出一点力气,全用在抬刀上了,刀尖刚离地一寸,又立即扎了下去。
孙梓凯毫不客气,催促道:“你再不来,我就要打你了,真的打。”
“你别…嚣张…”姜钰瑾说的苍白无力,她酝酿一下,接着猛地抽刀刺去,但力气不足,只靠着倾倒的惯性在往前冲。
孙梓凯一指点在姜钰瑾肩膀,震起了一道气浪,将其推后了十步远,而孙梓凯快速跟去,只用手点,却全中穴位,不同穴位带给姜钰瑾的反应是不同的,有些剧痛无比,有些瘙痒难忍,甚至一指下去,使其半身瘫痪。
“快用力!想法子榨出些力气!”孙梓凯下手越来越重,姜钰瑾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榨出点力气,但很快就被吞噬干净。
她人几乎是往下不断倒的,可孙梓凯一直将其打起。
姜钰瑾痛到极致,强大的信念撑着她再次握住了刀柄。
而就在此刻,孙梓凯忽然向其体内射入一道能量流,久旱逢甘霖,姜钰瑾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道能量流的流动,她榨出了一缕缕力气,拼命抓住了那条能量流。
孙梓凯嘴角一勾,随后向其体内输入一条又一条能量流,姜钰瑾的“力气”在潜移默化中恢复了其能量本源,而那条能量流汇聚成了“河”,而孙梓凯又向其体内灌入了“海”。
巨量的能量简直要把她身体撑爆,姜钰瑾下意识抽起刀,朝着孙梓凯劈了过去。
孙梓凯退后六步,而姜钰瑾的刀刃在劈落中,斩出了一道道由能量化成的光刃。
姜钰瑾拼命的劈,而孙梓凯只能用手去抵挡,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最后,所有能量聚于刀尖,姜钰瑾冲前一刺,被孙梓凯双指夹住,被卸去的能量在刀两侧爆开,震碎了院里的水缸。
水洒落在院中,浇到二人头顶,姜钰瑾气喘吁吁,却浑身充满力量一般,再感知自身,竟能觉察到能量所在了。
而孙梓凯立即教她穴位之理,在半日中助其摸清了人体内的能量脉络,从此之后,她便彻底的摸索到了能量所在。
但与孙梓凯的境界不同,她不得能量大道,只是做到了最初级别的能量运用和感知,饶是如此,也远超他人了。
但尴尬的是,至少在这片地域中,根本没有能量之术,因此她虽得能量之道,但一切术都要自己去悟,这一点,孙梓凯尚能做到,但对姜钰瑾来说过于苛刻了,因此,她还是只能以灵气修行为主。
又用了半日时间,孙梓凯将能量化的缚地之术,教会了姜钰瑾。而傍晚时分,天开始垂落小雨。
伴着细腻的雨声,夜幕降临,天上有云,见不得星月,孙梓凯在门口屋檐下点燃一盏灯,微弱的火光,在声声慢雨中摇曳。
他坐到了坑池边上,做出了一道能量环,造出了大量的石头,把坑池的底和内壁都铺满,再在坑外围了一圈,圈出了这大池塘的模样。
水不断地注入,孙梓凯伸出手,手心不断积水,他将一颗水珠不断分解,成了最初的能量结,再构成能量环,创造出特殊引力,自发地驱使周围能量“打结”成水,这期间也消耗着孙梓凯的能量。
水很快注满了池子,孙梓凯双腿放在水下,安静地坐在雨中。
一把纸伞挡在他的头顶,姜钰瑾蹲下来,说道:“不冷吗?”
“不冷。”
“想什么呢?”
“想我爹娘了。”
姜钰瑾闻后也坐了下来,雨水拍打着伞面,二人相互依偎着,坐了许久,直至开始起风,二人才回到了屋内。
这场雨,连绵不绝,一直下了三天三夜。
清晨,姜钰瑾醒来,穿好衣物,拉开了房门,外门雨声窸窣,西屋还关着门,她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她回到了屋内,忽而又走到门边,感知了下西屋的能量,这才发现,孙梓凯并不在屋内,应该是早早出门去了。
而孙梓凯在雨中跨过了先园高桥,来到了宗门西部,但一下桥,就被一道身影拦住了。
富哲未撑伞,但雨水落不到他身上,富哲问道:“来此做什么?外门弟子,除了去满谦楼,不被允许进入内门之地。”
孙梓凯回问道:“你是马家人吗?”
此问令富哲颇感意外,但迟疑片刻后,他还是回道:“不是。”
看不见的气流,绕在孙梓凯身上,孙梓凯再问了一次,富哲仍是相同的回答。
孙梓凯于是问道:“你厌恶马家人吗?”
富哲的眉头微蹙,冷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回去,做你该做的事。”
“哎…我想进内门,有法子吗?”
“想进内门,至少要达到练气期,你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