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溪流千年 第一卷第21章任务进行时

然而女人不会再给姜钰瑾机会,她灵气爆发,手指蘸了一下脸皮上的鲜血,在空中画符,并低语道:“鬼临!”

符光出现,一头黑骷髅爬出,却是半虚半实的,对于同境界之人来说,这就是一块可用纯厚灵气震散的术体,可对于低境界的灵气过少的人来讲,这幅鬼骷髅,就是杀不死也打不散的梦魇。

黑骷髅“活了”,朝着姜钰瑾杀去,速度其实不慢,但从燕明宗出来的修行者们,所修之道皆在气,而不在身,他们可以把气拿捏到出神入化,可体魄和身法俱是弱点,也让把“风行步”练到得心应手的姜钰瑾找到了机会。

姜钰瑾记着孙梓凯告诉她的话,对决没有那么多花架子和反复回合,生死之斗,只需一瞬,机会只有一次。

她转步随风,轻易避开了鬼骷髅的三次杀招,假意向后挪动,却计算好了必杀一击的距离和步数,当她第四次错开鬼骷髅后,俯身贴地而出,滑风转至女人面前。

女人一慌,还未来得及抬手,姜钰瑾又转到她身后,这个动作她练了无数次,她简简单单地推刀而出,刺向了女人背后,但这一招,女人是躲不开的。

胸膛被贯穿,洞口却燃起了火焰,女人没有死前的癫狂崩溃,反而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来,打量着这两个小鬼。

姜钰瑾保持着刺的动作,而孙梓凯的手指正点在刀身之上,火焰正是由此而生。

女人的脏器都烧着了,她坐到了地上,死亡并没有带给她恐惧,反而使其如释重负,血肉灼烧的声音响在这片静谧的黑夜中。

女人低声道:“你们是修处弟子?”

孙梓凯点了点头,女人一歪头,解脱般笑了,接着姿势未换,就那样被烧到了最后。

孙梓凯收了手,他出手的原因,是自己洞察到姜钰瑾的关键一刺不足以杀死对方,毕竟是练气期的高手,灵气在体内被捶打了无数次,也起到了淬体增强的功效。

把刀横在姜钰瑾面前,孙梓凯让她自己去切下头颅,这是她的第一战,也是第一场胜利。

姜钰瑾接过刀,却并没有走过去,她默默地等待着火焰熄灭,而那女人也成了黑炭。最后,两人合力把那女人埋了,也仅是埋了,没有留下任何能证明那女人在人间存在过的痕迹。

孙梓凯问道:“能接受这一切了吗?”

姜钰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孙梓凯默默拿出了本子,翻开后,说道:“就在这休息两个时辰,天亮了,就去下一个地方。”

第五日,外门修处室,十四颗血淋淋的人头摆在了桌台上,手抓着墨笔的长老,半天也没缓过劲来。他一遍遍对着画像看人头,他也算活了六十多年,却从没有见过这种奇事,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实力才凝气一段和凝气三段的小鬼,居然杀了十四个练气期的要犯,十四个五级任务,被他俩在两日内完成了。

首先,这是不可能的,长老心中如此定锤道。那这些像极了要犯模样的人头,又是怎么被凑来的?

长老隐隐觉得这事不小,让孙梓凯和姜钰瑾就在修处室等候,接着紧急联系了三位长老,让他们快马驰骋,前往各处打探究竟,傍晚时分,才陆续有人赶回,带来的消息,却让整个修处室的长老们瞠目结舌,那些个被悬赏的恶人,真的被杀了,人头不知所踪,但长老们想了一想,觉得那些头,应该就是桌子上的这些了。

长老们没有声张此事,反而秘密地将消息封锁,跟所有见过此事的弟子都打好了招呼。而他们也没有贸然的提审孙梓凯和姜钰瑾,先在暗处商讨了许久后,才采取了行动。

姜钰瑾不安地拉了拉孙梓凯的衣服,小声问道:“咱们是不是做得太张扬了。”

孙梓凯低声道:“看这模样,应该是的,你饿不饿?”

“饿。”

话音刚落,一群长老来到了他们面前,为首一个先说道:“任务完成得不错,你姓孙,她姓姜是吧。”

“是的,我叫孙梓凯,她是姜钰瑾。”

长老又试探地问道:“你跟上头的哪位…沾点关系?”

孙梓凯脑海中快速推理一切可能,他认为长老们认定自己和姜钰瑾是无法完成任务的,所以觉得有人帮助了这两个小鬼,在这种情况下,两个孩子可能是奸细,但奸细以这种方式卧底实在过于夸张,所以,并非外人协助,而是内门之意。

也不会是内门长老,孙梓凯可是亲眼见证过动尘宗和燕明宗的收人准则,好处给到位,内门随意进,他们若是能攀上内门长老,哪需大费周折搞这个花样?所以搞出这个花样的,应该是内门长老之上的门主层面人物,甚至是宗主,这也是让外门长老们不敢有任何行动的原因。

孙梓凯想通后,心中顿时有了个想法,回忆起了多年前,自己见过的一位旧客。

他说道:“我不能告诉你们他的名字。”

长老们相视一眼,眉目间大有韵意,为首那长老又问道:“孩子,你稍微给个提示也行啊。”

“我只能说,他是在天上飞的,踩着一把青峰宝剑。”多年前,孙梓凯曾经问过那男人,可不可以教自己如何修行,男人告诉他,修行不是修身,并让孙梓凯好生回城里过安生日子去。

一听到青峰宝剑,长老们顿时知晓答案了,其中一个长老一副得意的神情,好似在表示自己猜对了。

为首的长老取出一个钱袋子,犹豫了一下,一狠心,都未打开,就按进了孙梓凯手里,拍着钱袋子说道:“这是任务报酬,你们完成得不错,我是修处古阁大长老聂海,有什么问题皆可来找我。”

孙梓凯打开钱袋,扫了一眼,疑惑道:“长老,这可多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