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周真人解释完,让她消化了一会儿,赵然最后又道:“如今弟子已经就任文昌观方丈,不可能得陇望蜀,因此,道录司改进的步子不宜太大。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望请周真人明察。”
周真人听罢大怒,拍着桌子道:“这帮官蠹,一天到晚就在权势上费心思,不做点实事!明日我偏要提议,不仅力促你的道录司庶务中心通过,还要让你坐到掌道录司事的位置上!”
赵然见她发脾气,不敢硬劝,只得曲意附和,从旁的角度消她的气,劝解了好半天,周真人才慢慢把气给撒了出去,道:“你刚才说的也没错,任何斗争都要讲究策略,不可一意硬来。我前几次就吃了亏,所以投票总是输。这次若是真让道录司庶务中心建成了,张元吉那帮人也肯定不会让你执掌道录司,让他们来做,肯定办不成事!我跟你说,东极阁那两个,我一直就不喜欢,尤其赵松阳,心眼太多……”
赵然不敢回应这种话题,眼观鼻鼻观心,嗯嗯哈哈应付了过去,最后听周真人道:“也罢,这回咱们就按照你的方法,一步一步来,先让他们暂时得逞。你放心,我以前就说过,九州阁是你做事的坚强后盾,但凡你有什么想头,只管说出来,我和老宋必定是支持你的!道录司的事情,迟早交给你来做!”
“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看我这做地主的,也没好好招待您一下,您今晚是就住这里吗?”
“也没别的去处,且在这里将就一宿,明日议完就回庐山。”
赵然连忙邀请:“要不您和静慧长老去我那里?我楼观在莫愁湖畔置了座庄子,我师娘命名‘春风阆苑’,地方也大,更胜在清净。去了以后,弟子也好早晚请教。”
周真人是个爽快人,觉得谁不好,怎么看都不舒服,可一旦觉得谁入了眼,怎么看都觉得亲近,当即便答应了。
赵然不是个特别在意奢靡享受的人,但有条件的情况下也不会刻意苛待自己,因此,他的驴车里非常宽敞舒适,周真人和静慧坐进去后一点都不觉得拥挤。
某种意义上而言,赵然做了静慧半年的学生,又作为副手共事了半年,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却也早已没了当年争夺大君山洞天时的隔阂和怨念。
静慧在九州阁做了一年多的长老,对于赵然在信力上的贡献,很是佩服,此刻便道:“致然今年答应周真人的信力值,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赵然对信力值一直非常感兴趣,每次听到这些数字,总有一种莫名的热爱,此刻顿时追问:“怎么样?我听云意大天师说,应天到一千六百万了?”
静慧微笑道:“张大天师说的是七月底的数,八月到现在又涨了二百五十多万,昨天我还专门看了一眼,是一千八百七十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