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友诰松了口气,道:“若齐王未能抓到赵方丈,那就是说,赵方丈还有机会?赵方丈交游甚广,必然要诉诸真师堂,似齐王今日之举,与谋反无异,真师堂怎么可能作壁上观?齐王必败无疑。”
汪宗伊叹了口气道:“我也希望如此,就是不知真师堂何时能够果断出手。谋划数月,眼见官窑中堆积如山的青砖条石,还有四处开工的煤窑,这一下若是停了,真不知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梁友诰对汪宗伊的判断深表认同,但并没有切肤之痛,他真正的痛处在于自己盘下的三百五十多亩桥基土地和周边上千亩其他土地,原本指望赚上几万两银子,现在却眼看似乎要黄了,不仅黄了,原先砸进去的上万银子都得套死!
听着不远处太庙前双方对峙的军鼓声、锣号声喝骂声,梁友诰愤怒起身,指着外头道:“府尊,你听听,这是军号啊!上三宫这是要开战了......”
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我这心,疼啊!”
汪宗伊叹了口气,目光也望出门去,虽然看不见外间的详情,但眼前却浮现出不少惨烈的画面——这下子真是亏大了!
不由喃喃道:“也不知修士们的要求,齐王能不能听见......”
梁友诰恨恨道:“怎么听得见?都被锦衣卫和京营拦下了!尤其是那个卓一,简直是个死硬分子!一心帮着齐王,他是打算改朝换代?简直是个疯子!”
汪宗伊也点头:“最令人难过的是,我府衙中这帮子衙役、弓手,也都被他抽调了去,事后若是追究起来,别人还以为本官也是叛逆。”
梁友诰忽然过去将门掩上,低声道:“下官以为,应当给齐王一些压力了,不知府尊以为如何?”
汪宗伊怔了怔,问:“季生的意思是?”
梁友诰道:“正要教府尊得知,咱们可以试试,或可勾连内应。”
“什么内应?”
“上三宫大法师林阿雨派人过来输诚了。”
“果真?”
“府尊是知道的,下官半年来常在玄坛宫奔走,因此和许多修士都有了交道,有个东海散修名杨昊的,曾在文明城市创建中被抓获,编入特别劳动大队,故此相熟。他和林大法师乃是好友,因此受托来找下官,想请下官牵线,弃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