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灏就安置新到汉民的事情询问赵然,赵然想了想,道:“这两天恐怕要下大雪了吧?”
今日天色阴沉,云层压得很低,由此迹象观之,明日、最多后日就要下一场大雪。雷善所说的村子,赵然去过,已经废弃了三年,许多屋子都破漏不堪了,这场大雪一下,除了天寒地冻之外,恐怕更严重的,是将许多本就破损的房子压塌。
赵然问的是雪,其实说的是住处。
雷善道:“库房准备从常平仓取出二百石粮食,组织人力前往修缮房屋。”
“来得及么?”
“尽力完成。”
这个回答赵然肯定不满意的,但他初来乍到,不愿意给人难堪,便就此放下,只是重新起了个话头:“将他们安置在村子里,那就是以此定居了?将来他们以何谋生?”
“准备安排他们租种土地。”
“那附近的土地,党项人要多少租子?”
“每亩四斗。”
“加上白马院课征的田赋和杂耗,那就是每亩七斗?”
哪怕这里的田土较好,亩产一石五斗以上,这个负担也实在是太过沉重了。赵然追问到这里,雷善便沉默了。
沉默良久,雷善艰难的道:“要不,明年白马院免除他们新到之人的田赋?”
不免党项人的租子,却免白马院的田赋,说出来当真是令人极为无奈。
袁灏和雷善对视一眼,雷善咬牙道:“或者……不给党项人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