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致坤大口喘着粗气,过了片刻,终于缓过来一点精神,直起身子跪在钟腾弘跟前,道:“老监院……钟都管请问。”
钟腾弘道:“前日,有人往西真武宫申诉,状告你杀人灭口,此事你可承认?”
董致坤抹了把眼泪,哭道:“此事实属冤枉,究竟乃是何人,师侄我愿意当面对质!”
钟腾弘又问:“那勾结贼匪,祸害君山一事,你可承认?”
董致坤伏地而泣:“此事我亦未知,真不知何人如此歹毒,望钟都管明察,还我清白啊!”
钟腾弘道:“告你之人,自称当年川东悍贼邛崃三丑后人,姓封名唐,你可认识?”
董致坤越说越顺口,道:“此人我听都不曾听过,却不知为何要来害我?他可曾出示什么证物?”
钟腾弘摇头:“那却不曾,但此事关涉颇大,故此白方丈、徐监院都很震惊,着我特地查问。你可要想清楚,当着全院同道的面,告诉我究竟有没有做过这些事?”
董致坤心中大喜,连忙高声道:“绝无此事,都管放心!此乃小人攀诬,故意污我无极院清名,还望都管代我回禀,切莫上了小人的当啊!”
钟腾弘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你且起身吧,毕竟是一院监院,还是自重颜面一些才好。”
董致坤听得呆了,心道怎么就轻飘飘放过了?晕晕乎乎间起身,向钟腾弘抱拳稽首,总算是恢复了一些道院监院的仪态。他暗自琢磨,莫非是杜腾会和徐腾龙生怕此事攀扯上他二位,故此力保自己?
不管怎样,如此轻松便逃过一劫,董致坤心下欢喜莫名,暗道自己这些时日似乎反应过度了一些,封大郎无凭无据的事,怎么可能扳倒自己呢?
正喜不自胜之际,忽听刘致广上前道:“禀告钟都管,今日君山庙状告方堂方主蒋致恒,私设刑堂,抓捕凌虐君山庙火工居士宋雄,此事如何处置,还请都管示下。”
董致坤立马心中一跳,他这才注意到,殿中竟然站着金久等几个君山庙的道士,于是暗道不好。
就听钟腾弘问金久:“此事究竟如何,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