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面临着艰难的选择,如果不能把景致摩拉下马,他要么辞道,一切从头开始——也能摆脱功德修炼法的束缚;要么忍气吞声,听从分派前往松藩,拿到黄冠境的修炼功法后,等待机会徐徐图之——等待的时间越长,陷得就越深,就更难转身。
所以,对宋致元的问话,赵然现在无法回答,他很难做出选择,他还在等明天的公推结果。
但如果真要选择自废修为重头炼起,他一定会在自废修为前想办法悄悄干掉景致摩!一个普通人,能把赵然逼迫到这个地步,这种人绝不能再留着。
因此,赵然很郑重的向宋致元承诺:“如若事有不谐,我必保师兄无忧!”
刘监院送走宋致元和赵然后,在自家屋中踱步良久,忽而又将赵然送他的那幅字取了出来,铺纸砚墨,一笔一笔临摹起来。他今夜听到的两个消息都让人无法平静,自己的病有希望根治,这让他心情舒爽;但明天的公推,则让他心里又揪着难以放下。
写了几遍之后,刘监院心中暗自思量,忍不住也埋怨起景致摩来。你如果早听老夫的话,答应和解,又怎会有今日之纷争?哪怕你明日公推不会有问题,但也会丢个大脸不是?
心里又想,看来做人还是要有气量,否则天必报之。
临摹着字幅,当日景致摩拒绝自己调解的情景又浮上心头,历历在目,心中也不禁有些生气,暗道要不就选择放弃投票,给景致摩一点教训?反正我这点票数也不影响大局。
想罢,刘监院披上衣服,推门而出。
玄元观监院李云河、都管赵云楼,以及总观任命的公推大仪监度师岳腾中等人,都住在原提调署的后花园,一人一个小套院。
刘监院直奔李云河的小院,唤醒门房当值的小道士:“你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我有要紧事求见李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