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顿时好一阵发呆——感情这床榻上还一位哪!
“对不住,弟以为是自己的房舍,错入了……”
绿豆眼睛那位嗤笑一声:“哈,自己的房舍?这位兄台,莫发痴梦,且将就凑合吧!”
角落边的那团被褥里补充解释了一句:“混上管事才有自己的房舍。”
绿豆眼睛冲床榻西头努了努嘴:“兄台姓赵?听了,喏,你睡那头,被褥是库里新配的。快些睡吧,困死了!”完倒头又躺了下去。
赵然怔了怔,摸索着爬上床榻的东头,将包裹放到墙角,又拉了拉被子,盖在身上。正要闭眼,忽然又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脑门,心道自己真是傻了,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
他又唏唏嗦嗦爬下床榻,踩了鞋子,蹑手蹑脚出了房舍,将房门掩上,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三房一壁的庭院,靠东的一间厢房是自己和绿豆眼睛三角脑袋的房舍,北房和西房却不知住的是谁,此刻却没有人。庭院正中是几丛灌木和花草,看上去也没有人好生打理过,生得稀稀落落。此外,西房和墙壁之间还有一座厢房。
此刻正当未时(赵然掰着脚趾头算出来是大约下午4钟),也不知道那哥俩犯什么毛病,在如此晴天白日的下午睡懒觉,赵然只好坐在这里看那几丛花草,同时不停给自己打气,勉励自己一定要努力奋斗。
也不知无聊了多久,却见院内三三两两的回来了几个道人,有老有少,将肩上扛着的大笤帚提着的竹簸箕放到那间厢房内,然后进到北屋和西屋之中。其中有几个面目和善的,冲坐在阶下的赵然头致意,赵然也忙起身回应,那些视他如无物的,他也毫不在意。
忽听一记悠扬的钟声响起,北屋和东屋里的道士们纷纷出门,直奔院外而去。赵然正不明所以之时,自己所居西屋的大门扑楞一下子闪开,绿豆眼睛和三角脑袋从屋里钻了出来,一边出来还一边踮着脚穿鞋。
绿豆眼睛看见了赵然在石阶下莫名其妙的眼神,于是解释了句“开饭了”,刚拔完鞋的右手直接拽上了赵然的胳膊,拉起赵然就走,令赵然好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