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箭,快放箭呐!你个二愣子,软腿虾!”城头的秦军都尉用剑柄敲打着趴在城墙上的新兵蛋子,那新兵脑袋吃疼赶紧伸出半个头,满弓如月向城下正在冲锋的晋军前队缓慢的射出一箭。
露出整张脸时,只见这新兵稚嫩的脸庞满是菜色,他今年才十五岁,晋军围城,张据强征城中十三岁以上八十岁以下男子参与守城,并大肆搜刮城中粮草,拆毁民房屯储巨石梁木在城头应付秦军,搞得民怨沸腾,人人不安……
“啊!”方才射出一箭的十五岁少年正吃力的拉开弓,手中的第二箭还没有放出去时,城下一名经验老到的中年晋军架着轻型弩机朝着城头方向“嗖——”一箭射中这少年的头颅,正中眉心!
少年弱小的身体马上就应声而倒,还有那把松软的牛皮弓,无力的双眼最终是永远的闭上了,也许是一种解脱,也许是另一种幸运,少年干裂的嘴角带着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弧度离开了!
没有人注意这样一个角落,少年的尸体被拖走之后,又继续顶替上一个成年男子,这一次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名男子被一杆万钧神弩的箭矢命中,连同身后搬运雷石滚木的两个民夫,三个人被一杆强有力的箭矢一连射中,就像是串串一样,被箭矢的余力带走落入城中去了!
晋军先头部队已经开始在城下布下弩阵,压制城头的守军,同时,负责攻击城门的冲车小队也开始奋力冲撞,城内的秦军自然也是顶着城门,以防城破!
“噗噗噗——”
城头几个个头大的秦兵中了晋军弩箭不幸坠下城墙,倒在秦军云梯之下,秦军攀爬着云梯马上就要登上城墙时,“哗啦啦……”一阵滚油浇了下来,滋啦啦的沸腾的油浇灌在云梯上的秦兵,十几个晋军一下子就鬼哭狼嚎起来。
热油之下,晋兵们的四肢甚至是头部都不能幸免
“快给我上,拿下城墙啊!”徐元喜看着本要登上城墙的晋兵们被热油金汁逼退,忍不住催促道。
“不许退!前进者生,后退者死!”
督战司马领着执法队亮着大刀片子上前,斩杀了几个溃兵之后,晋军稳住阵型继续爬起了云梯,很快十几个体力壮硕,身材高大的晋兵登上了城墙,秦兵们和晋兵在城墙上厮杀了起来!
“好,那几个先登城头的记下名,有赏。”徐宗文对左右说道:“命令预备亲军上前!”
徐宗文身旁有近千的亲军,这些都是北府强军,各个刀下都砍过秦军首级,是跟随刘牢之在洛涧之战击败秦将梁成五万大军的勇士,也是谢石拨给朱序的精兵!
晋兵在城头越聚越多,此时秦军主将张据终于出现,只见他一身玄色盔甲,披挂整齐,背后系着一袭紫色披风,英气十足的带着上千的秦军赶过来支援,刚才还立在城头的上百秦兵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全数被斩杀殆尽,剩余几个被逼着跳下城墙,活活摔死了!
“他娘的,”徐宗文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倒不是心疼手底下的兵丁,还是狠张据讲他破城的希望破坏了,他再次命人强攻:“都给我压上,把老子的槊给我拿过来,我就不信今儿城墙都拿不下!”
“我军还有多少人马?”
“回将军,已不足四千!”身旁都尉咬牙回道。
“启禀将军,使君的援兵到了!”
“很好!”徐宗文点了点头,随后命人抬来了他那杆五十斤的长槊,他手持长槊,披挂上马,驱马上前,带着亲军亲自发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