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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梦也觉得煎熬,在毓庆宫跪着给太子上了两个时辰的课,徐元梦的腿彻底没了知觉,被两个小太监架着坐在椅子上,缓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总算又有了知觉,酸麻疼痛得厉害。

徐元梦却不敢在毓庆宫多待,勉力撑着出了毓庆宫,然后一步一步费劲地朝宫门挪着,每一步膝盖缝里头疼痛都像是针扎似的。

这也不是才有的毛病,自做了太子讲师之后,他的腿脚就不大好了,从前年轻到底还能撑着,如今年近五旬,身子骨毕竟不如从前,就算是勉力支撑,走路也是深一脚浅一脚。

不过,今儿还算好了。

太子的脸色难看得要命,可到底也没有对他拳脚相加,甚至都没有呵斥过他。

徐元梦松了口气儿,不过旋即又苦涩地牵了牵唇。

年少时的志向抱负,他早已不再想,如今他只想做个叫万岁爷满意的奴才,一家子平平安安的,从前被抄家甚至险些流放的可怖经历别再来一回了。

眼瞅着宫门在望,徐元梦正要伸手掏帕子好擦了擦额上的汗,冷不防就听着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

“是徐大人吗?”

徐元梦站定,转身过去,就瞧着八爷跟九爷正朝他这边走来,此刻八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还冲他微微点头。

“奴才见过贝勒爷、九爷,”徐元梦忙得躬身行礼,“贝勒爷吉祥!九爷吉祥!”

“徐大人快快请起,”八爷道,目光落在徐元梦挂满汗珠的脸上,道,“徐大人这是要出宫?”

徐元梦点点头,垂首道:“是,奴才正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