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还记得之前甘草曾经说过维珍失眠的事儿,就问了一嘴:“现在睡得怎么样?还会失眠吗?”
甘草迟疑着点点头:“回主子爷的话,主子夜间一直睡得不大好,有时候会失眠到半夜,有时候睡着了却会做噩梦,睡得并不安稳。”
四爷闻言不由蹙眉:“安神药还是不管用?”
甘草摇摇头,有些无奈地道:“主子不肯喝安神药,主子说……说是担心喝多了乱七八糟的药,对腹中孩儿不好。”
这都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的道理?
四爷眉头皱的更紧了,没再说什么,径直进了房去。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四爷也不由放轻了步子,撩开帷幔进了寝房,四爷的目光就落在了软榻中间的小几上,然后轻轻走了过来,坐下来翻看小几上的一摞纸。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一页,两页,每一页的内容都一样。
四爷一边默默翻看着,一边嫌弃着维珍的字没长进,白白浪费了这许多澄心纸,可是翻完最后一页,又忍不住默默吐了口气儿,淤积在心里的压抑憋闷,似乎随之减轻了一些。
“嗯……”
雕花床里传来女子不安的梦呓,四爷放下手中的纸,然后轻轻走过去,撩起了帐幔,就瞧着维珍呼吸急促,正不安地缩着身抱着胸,像是只大虾仁,瞧着就知道她睡得不安稳。
四爷蹙着眉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退下外裳跟鞋袜,就上了床,轻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点点往维珍靠过去,让自己的前胸贴着维珍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