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沐浴净身之后重新躺下,维珍枕着四爷的胳膊,被四爷从背后环着,感受着四爷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维珍却睡不着,看着四爷微微张开的手出神。
四爷的手长得很漂亮,又直又长,放在现代,是那种特别适合弹钢琴的手,白皙又颀长,乍一看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但是其实手心跟指腹上大大小小的茧子很多,尤其是此刻,手心红的厉害,还有几处破皮,应该是被马缰勒的。
仔细看,四爷右手比左手的茧子更多,是弯弓搭箭造成的,也是写字攥笔留下的。
四爷其实特别不容易,每天五更起去上书房用功,还要去小校场练骑射。
上头有威名赫赫的兄长下头有跃跃欲试的弟弟,若是五爷那样连汉话都说不利索、没什么进取心的也就罢了,但是四爷明显是有追求的。
别的皇子还能指望母亲,可他养母不在了,生母德妃怕是个指望不上的,他能指望的就只有自己。
他的压力可想而知,真是一天都不敢松懈。
他其实没有多少精力浪费在后宅上吧?
他对自己其实真的已经很好了。
维珍觉得鼻头又酸了,她使劲儿眨眨眼到底是把眼泪给咽了回去。
她伸出手轻轻放在那只大手上,十指相扣,就像那天在斗篷下,他也是这样握着她。
“恭喜你呀,”维珍对着那只大手小声道,“又要做阿玛了。”
这话其实应该当面对四爷说的,她方才几次也想要当面恭喜四爷,但是每每话到嘴边她就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