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小池子出来开门,甘草起身走到门前,轻轻拉着门栓打开一条门缝,顺着往外看,然后顿时就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推开门,对着门外福身行礼:“奴婢见过主子爷,恭请主子爷金安!”
茯苓也被惊得目瞪口呆,忙不迭要福身行礼,结果她蹲的久了,腿都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茯苓脸都吓白了,嘴唇哆嗦着都发不出声音。
四爷冷眼看着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茯苓,心中很是嫌弃,内务府真是胆子不小,这么愣傻的奴才竟然敢往他这里送。
他一直就觉得维珍院儿里的这下人不成体统,只是维珍用惯了他也就没有换人,后来又请了肖嬷嬷过来给盯着,也没有再过岔子,四爷还觉得是有进步了,不想还是这般不像话!
胆敢私下议论主子,跟她们的主子一样都是胆大包天!
“明儿通知肖嬷嬷,让她好好儿教一教这院儿里奴才的规矩。”
撂下这话,四爷就冷着脸径直朝屋子走。
就这?就这?
不打板子也不罚月钱?
苏培盛不敢怒也不敢言,憋得要死还得忙不迭应声:“是,奴才遵命!”
四爷推门进去,就听到维珍的声音从暖阁里头飘过来。
“甘草,方才外头吵吵嚷嚷的是什么动静?”
四爷没吭声,朝暖阁看去,就瞧着晕黄的烛光下,维珍正披着一件珍珠白夹袄坐在软榻上绣花。
一根乌木簪子将一头长发松松垮垮地挽着,烛光给她周身都镀上一层柔和的晕黄,玉手纤纤捏着绣花针,她绣得很慢却很认真,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