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熟悉的、茯苓的惊喜的声音。
维珍怔怔地看着帷幔上鸳鸯戏水的图案,半晌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默默流下。
她没死。
也没回去,仍旧被困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巴掌院儿里。
一股子绝望打心底涌出,流向四面八方,充斥着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主子,您总算是醒了,奴婢都要担心死了。”
茯苓一直守在床前,这时候欢喜都掉眼泪,一边抹眼泪,一边忙不迭问维珍:“主子,可有哪儿不舒坦的吗?”
维珍轻轻摇摇头,她觉得茯苓太吵了,此刻她什么都不想说,谁也不想见,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哭一会儿。
但是她到底还是使劲儿咽下喉头的酸涩,费劲地睁开眼,关切地打量着茯苓:“我很好,只是觉得乏,茯苓你怎么样了?”
她还记得茯苓被人反剪着双手摁在地上呢,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她很是担心。
茯苓又掉眼泪了,使劲儿摇摇头:“多谢主子垂问,奴婢没事儿,本来是胳膊脱臼动不了的,后来被……被太医给接上了,就没事儿了。”
“太医?太医来过?”
“嗯,是主子爷叫来的太医,主子当时在正院昏过去,主子爷急的不行,一路把主子抱了回来,又让苏公公去请来的太医。”
茯苓忙得跟维珍说白天的事儿。
“主子爷担心极了,亲自守着主子,直到太医来瞧过,说主子只是不耐暑热、体力不支晕厥过去,主子爷才总算放心,又守了主子好一会儿呢,后来还是前院有事儿才不得不走的,临走的时候,主子爷还吩咐奴婢一定要守在主子跟前。”
对于昏迷之前见到的四爷,维珍还有印象,这时候听到茯苓提到,维珍有些恍惚,半晌又苦涩地笑了。
幸亏四爷来的及时,要不然今天没准儿真会丢命。
可她却不知该不该感激四爷了。
维珍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又问起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