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昨天还爹亲娘爱,一个晚上过去,什么都没有了,冲击实在太大,适应不来很正常。
江哥儿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累了,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预示着睡着了。
不幸的童年要用幸运的一生来治愈,也不知道江哥儿往后的命运如何。
是悲剧后有个幸福的人生,还是悲剧才刚开始,往后一直凄惨。
程顾卿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徐老大领完粮食回来了。
这是江哥儿家的精米精面,份量挺多,徐家村每户分下去,平均有二三十斤。
徐老大把粮食交给媳妇儿,又指着1麻袋精米精面说:“阿娘,这是村长留给小男娃的。”
程顾卿点了点头,对着黄氏说:“家里的娃子吃什么,江哥儿就吃什么,不用单独做。”
懒得单独再做给他吃,干脆和徐家小娃子吃同样的,把他当做徐家村人。
如果在盛世,还有时间悲春伤秋,如今乱世,活下来就不错了。
按道理,江哥儿有银钱傍身,无不良嗜好,能好好过一辈子。可他一个人守不住,必须学会生存,而生存第一步就要学会吃苦。
以后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少爷!
黄氏拿过粮食,像徐老大那样,婆婆说什么就做什么,俺是个孝顺的好儿媳。
温柔地说:“阿娘,俺知道了,肥团他们吃什么,江哥儿就吃什么,不搞特殊,再未找到他亲人前,当他是徐家村的娃子。”
程顾卿赞许地说:“老大家说的对,这事就麻烦了你了。”
黄氏赶紧摆手,婆婆说麻烦,那是万万不可的,做儿媳的只能听婆婆的。
徐老大心思更单纯,在一边点头哈腰,阿爹在就听阿爹的,阿爹不在就听阿娘的,要是阿娘不在就听媳妇的。
他们不会害俺的。
谢锤子拿着木匠工具经过,跟程顾卿说:“阿娘,村长叫俺去修理一下范家的车厢。”
范家有2匹马,2头骡,都有车厢的。可惜有些在打斗中弄坏,有辆更被拆坏了。
村长和七叔公刚才来说,要去把坏的修理好,还要弄一个新的板车出来拉东西。
徐家村的汉子已经在远远的地方砍树了,剩下的时间不多,必须今晚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