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垮着个批脸站在银白色的门前,识别在万分之一秒内完成,门户自动向两边收回,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去后,门随之自动合闭,同时灯光亮起,墙壁上生成出他挑选好的二次元动漫与游戏的海报,最亮眼的自然是画师们精心刻画的各种风格的角色写真大图。
一眼鉴定完毕,二刺螈宅男。
不愿意被竞技游戏良莠不齐的玩家素质所困扰,他决然放弃了团队型竞技游戏,转爱热爱二次元的美与沉浸式rpg,虽然他也喜欢刀剑神域类的多人在线的世界型游戏,但母核的清算实在让人还是心存恐惧,不愿意把自己的精神交给网络空间,不只是一切记忆与隐私都无可遁形,并且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内心是否没有隐藏压抑着的扭曲黑暗的人格,一经发现可是要被隔离监控的。
再者,如果受恶意攻击,神经接驳虽然可以用强电流破坏脑组织,但精神溢散速度是很慢的,有几十分钟的挽回的余地,虽然现在的技术不足以将灵体引导入新造的躯体,但母核可以启动紧急预案还原其身体,但如果精神上传后被摧毁,要救回来则是要与天脉抗争,多半变成个无核智能。
既使母核现在仍然用庞大的领域监控着迷雾神族境内所有人的行为,但其不会自主执法而是通知治安机关,失去了被当场格杀的威慑,有不少人挺而走险,更多的人则是认知到“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这一真理,人已死,伤已受,记忆己留,不可弥补,无法偿还。
就这样,谢涵虽然在家中购置了精神上传虚拟舱舱,也在智能管家模块中安装了帮助脱出程序,但从没有走入过那个以人族顶尖科技堆积由量变到质变产生的母核计算出的虚拟空间,那种进入随时都可能崩坍的虚数空间的既视感让人心生不安。
虚数是不存在的,而是为了连接起始与结束的两端,被允许出现,运算完成后就失去了现实世界的意义,而正是这样危险的东西被在短途传送和短期储存中广泛运用——实际上城市的许多设备都可以夺走人脆弱的生命,母核如果背叛,利用这些……或许她自己的领域就能让人族毁于一旦。
他大刺刺地向床上一躺,闭上眼睛,感慨着天都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没错,是有人反抗的。
人们已经尝过甜头了,不会甘心吃苦的,更何况工业区的存在刺痛了多少人的良知,神治,母核,都曾将迷雾神族推向梦想的高度,而如今却几乎是重头再来。
反抗组织就由此而来,准备着暗中推翻人治时代,他们的策略是渗透整个基层管理,就像把最高指挥与将领与部队割裂,重立国家,必要时还是需要暴力,毕竟迷雾神王自身就拥有神境实力。
谢涵也正是反抗组织的一员,并且他还想发展一下身边的人,没错,就是这么胆大妄为,因为母核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没有被检查出反动倾向从而话是早上说的车是中午来的茶是下午喝的人是晚上走的这样的危险,他的首要目标就是南辰琉,修行者在哪都有用,星辰的力量与不朽的生命能做的事太多了。
或许感到南辰琉骨子里和他有些相像吧,只是更加的孤独更加的沉默,无形之中虽然交谈不多但是已经默认成了朋友甚至知己,同志的情谊远胜于同类、同胞、同伴,昔年冥河摆渡者为其那些牺牲的名字或许都不知的战友杀得血流飘橹就能证明这句话。
辰哥……辰哥好像失恋了。
谢涵猛地坐起来,想起了那句“走远了,感情淡了,但不会后悔,谢谢路上有你”,说得真好,像个大哲学家般的咸鱼……但人哪有不争的?就算是“生命中的过客,还真是多”的修行者也有后悔的时候,何况人生不过百年,上了科技与狠活更换躯体也受限于脑组织活性与引量散失的五百年左右的限制,对修者只是一刹那的芳华,爱的女孩老去了,看着她死亡,出席她的葬礼,却没能留下一点幸福与回忆来惆怅,这是什么悲哀啊。
他坐不住了,要为好兄弟讨点公道,因为这句不仅是看得淡了,而且听上去像是呼伦贝尔大草原。
“快去帮我兄弟查查,我辰哥脾气好不是咱脾气好,这头上长了青青草原都能养出几只刀枪不入见人就咬的疯羊了,”谢涵点击腕上的终端,呼叫备注“小弟头子谢星哲”的号码,一接通就开始噼里啪啦,“要是被绿了就暴打那老王一顿!当然别用地下势力,教训一下就好了,找几个愿意吃几天拘留所的大馒头的兄弟去做,出来给点补偿,别下重手,让他三天下不了床就行……要是辰哥在好面子打马胡眼……嗯嗯,咱给他介绍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