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家庭都是把它当做传家宝的,一盆传三代,人走盆还在,这一点都不夸张。
房子东侧是灶台,土灶,中间空落落,原本架铁锅的地方就空着一个洞,现在大家都是吃集体的,家里边都是不开火,铁锅也是被拿去土法炼钢了。
灶台边上就是一个老式的碗筷架储物柜,还有一个水缸。中间从房梁上挂下一根绳子,勾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的就是食物,防的就是老鼠偷吃。
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贴着伟人的画像,放着的一张八仙桌和两条长板凳,这也是他结婚的时候打的。最值钱的是八仙桌上放着的收音机,全大队唯二的两台都在他们水家,另一台在他大伯家。
西边屋就是一张床和三口樟木箱子。水淼又仔细看了看地面,是夯实的黄泥地面,墙壁也是黄泥加石子,用手指一刮,都能刮下一层泥来。
整个房子看着寒碜,但是相对于那时候的农村来说已经是豪华了。
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让水淼回过神,他转向床的内侧,在微弱的晨曦中,看到一个小人迷迷糊糊坐起来:“爹,俺要尿尿。”
这是他大儿子,现在五岁了,叫水红文,边上突突睡的是二儿子,四岁,水红武,还有一个奶娃子,一岁都还不到,放在他爹房子那边,有他们两老照顾,名字叫水红军。这三兄弟的名字一听就很有七十年代的特色。
水淼现在也融合了以往的记忆和习惯,知道该怎么做,他一把把红文抱起来,走到床尾尿桶,掀开盖子给他把尿,结束了又把他放回床上继续睡。
一个结束了,水淼又抱起另外一个,别看二儿子睡得香,要是不管他,他准在床上画地图。小人还睡着呢,但是听到他爹的口哨声,下意识地撒尿了,做完这些,两个孩子继续睡着,但是他睡不着了。
昨天傍晚的时候大伯过来说了,农忙结束,过两天就安排堂哥陪他一起去京城找人,温安然回不回家总要有句话。
其实,水淼知道自己身处这个年代之后就没想过妻子还能回来跟他过,再说他也不习惯身边有这么亲密的人。
但是人还是要找的,话还是要说清楚的,把一切讲明白了,他也好过自己的人生,1977年啊,多么特殊的年代,火红又炽热的年代。
等到鸡叫三声,水淼他爹水二柱和他妈刘梅花也起床了。水淼听着屋外的动静也睡不着了,直接起床。
他先是走到水缸边上,借着微光往里面一瞧,看自己长相也是人五人六,身高自己感觉也有一米七五以上,这在这个年代算是高个子了,不怪当初大伯看中他当兵去。
温安然看上他除了家庭原因,还有一方面就是因为水淼长得又高又俊。他这种长相现在不讨岳父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