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守忠有很多话要问,可现在他要做的事是先让婆媳歇着,他来埋坑。
他是庄稼汉有的是力气,做这种事的效率极高。
卫守忠埋上坑又怕路不平,还用锄头来来回回用力往下怼了怼,把地面怼踏平实了。
慧娘则温声对彭猎户道:“这些时日赶路,定然辛苦坏了,先去屋里歇歇。”
彭猎户接过虞听晚送过来的热茶,道了谢后大口往下灌。
“婶儿,我得趁早将山上打的野味卖去酒楼,手里那几张兽皮也得找路子卖出去。就不进家里坐了。”
慧娘一听这话,忙道:“对,你先忙正事要紧,回头来吃饭,婶儿做些好菜,这几日实在是辛苦你了。”
屋内,魏昭半靠着床,右腿屈起,头发披散着,唇色苍白,随着他的咳嗽破碎感浮现。
他眸色深沉。
一目十行手里荣狄通过青鸦送过来的信纸,随手将其扔入炭盆中。
火舌跳动,很快将信纸吞噬,了无痕。
那董乡绅的确富甲一方,名下的私产,多到连他都咋舌。
董家的钱可不干净。
摆在明面的房子,田地……这些,魏昭动不了,得等着朝廷查封。
不过……
魏昭陷入沉思。
卫守忠埋好坑后,手都来不及洗就来看魏昭了。
虽说慧娘说阿郎无事,可只有亲眼瞧见,心里才能踏实。
他看向魏昭,眸色跟着柔和了不少。
走进去说了很多话。
嗯,还是和以前那样单方面输出。
魏昭没有回一个字,但不同的是,他都有在听。
最后还是慧娘看不下去,见卫守忠眼底一片青色,又浑身脏兮兮的,烧了一锅热,就把人打发去隔壁了。
虞听晚则在院子里翻着卫守忠从村里带来的两大箩筐。
箩筐被塞的慢慢的,里头什么都有。
等收拾好了,虞听晚才回屋。
她走到床边坐下。
“咱们养在吴家的鸡爹都宰了,毛也拔了,全部带过来了,可见是给你补身子的。”
魏昭看她一眼。
虞听晚自顾自道:“还有腊肉,说是李婆婆给的。”
“爹方才回屋时往我手里塞了三两钱,说没本事没能弄到山参,可又实在怕你身子熬不住,出门在外也怕钱不够,挨家挨户去借的。”
三两对乡下人来说,是很大一笔数目了。可若是吃药看病,就怕不够。
虞听晚感叹:“咱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