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圆圆的人头在地上不停滚动,鲜血粘着泥土,发出一股浓浓的腥味。
看到这个场景的八旗兵先是诧异,随后震惊,最后面露恐惧!
他们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明军,只知道外面的明军杀了他们数百人。
这些八旗兵昨天白天和明军鏖战一天,晚上又一宿没睡。
早已是强弩之末。
在看到数百颗血淋淋的人头后,他们的身体和意志同时崩溃了。
一个被人头砸中身体的八旗兵向后猛勒战马缰绳,战马原地掉头向后狂奔。
有人带头就有人效仿。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四千多八旗精锐瞬间变成溃兵,争先恐后地向后方逃跑。
山路狭窄,在战马的拥挤下更加狭窄。
数不清的骑兵挤在一起,将它们后背上的骑兵或挤伤,或被挤摔下马。
落地后不等起身,便被无数铁蹄踩成了烂泥。
“日月山河永在!儿郎们,随我一起杀!”马应魁高举手中的鹊刀,带头发起了追杀。
八旗兵只顾着逃跑,根本无心恋战。
在明军的追击下损失惨重。
山路长达三十里!
马应魁从山里的起始点一直追杀到山路的终点。
他忘了自己砍翻多少人,也忘了自己射杀了多少战马,只知道手中的鹊刀砍人砍的卷了刃。
“大人,还追吗?”明军指着八旗兵逃跑的方向。
“不追了,”马应魁喘着粗气回答:“砍不动了,实在是砍不动了。更何况咱们只有两千兵马,追出山谷后会暴露真正的兵力,建奴一旦反击,咱们可就危险了。”
“大人说的是。”
“快割尸体的脑袋,把之前的脑袋也都捡起来,回营领功!”马应魁迅速下令。
“是!”明军兴高采烈地翻身下马,拿出解首刀开始熟练的割人头。
割完所有人头后,明军打着呼哨撤离。
回到宁远河下游时已是中午。
马应魁来到刘肇基面前汇报战功:“总兵大人,末将此番斩杀虏兵一千七百二十六人,脑袋全都带来回了。”
刘肇基哼了一声,并无喜悦之情。
“怎么了大人?为何不高兴?按照一颗脑袋二十两银子的标准,这次能获得....”马应魁掰着手指头算:“二六一十二...”
(乘法口诀自古就有,最早的乘法口诀实物是湘西里耶古城出土的秦简。)
“一共是三万四千五百二十两银子!”马应魁计算完之后说道。
“哎,”刘肇基叹了口气,“一个脑袋才给二十两银子,先登直接给五千两。”
“总兵大人此言何意?”马应魁一愣。
“我军已经拿下了宁远城,先登的功劳被吴三桂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