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车厢的是乘客游有余,他的手,他的刀,他的身份,而这又和王真有什么关系?那在王真的试刀中被判定为完全无法符合空气动力学的一小部分残肢被他主动地遗留下来,并在这一瞬间,代表破坏公共措施的游有余被挤压成为了一枚数立方厘米的聚合砂砾!
处刑已然完结。
王真的形体出现在乘务长的身前。他和少了一截的游有余站在一体,他的行动毫不犹豫,他挥出的刀伴随着乘务长那作为视线花蕊的急速偏移!
‘嗡——’力能,撕裂空气。
即便是战列舰的主炮齐射在这一瞬间都无法和乘务长的视线相提并论,十六号车厢的末端直接崩解成为了碎屑残渣,而圆柱状的冲击便在本就因连续轰炸而化作焦土的大地上撕扯出一条巨大的线。
线的末端是这人造盆地的终点。
用以拘束爆炸冲击的天然山峦在顷刻间便出现一枚半径超过十米的环状空缺。
所有用以评估这处战场的仪器都在这一刹那迸发出高能级报警。计算当量和威胁于此刻毫无意义,因为当那一枚因山峦崩毁而升腾的焚烧云出现在任何一位懂得计算的专家面前,它所等效的威能都已然超过了中土在先前的轰炸中所投放的全部火力!
模因从来不和人类讲道理。
它甚至不怎么和人类讲物理和逻辑。
然而即便它能够毁天灭地,无法命中仍旧是一个致命的问题。而更加重要的问题,则在于它绝无可能将列车的主控间也纳入攻击!
“你果然很想抵达海城啊。”
列车不能够少了引擎。
只要它还是列车,它就不能够少了主控室和引擎。
就如同木料少不了它的重心——只要是木头,是天然材料,它就必然,也必须有心。
而木匠就在这里。
刀刺入了乘务长的躯体——王真没有试验它的躯壳强度,他从来不在模因对抗中做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他只是伸出手,精准地切除,并且摘取了那颗木质的心。
乘务长在顷刻间死去。它的制服跌落在地,并立刻化作灰烬。
没有能量流动,没有物质传输。
王真微微偏过头,他看见那被力能撕裂出的巨大裂口已然恢复得焕然一新。修复的效率和先前没有任何差异,而他并没有看见另一位新的乘务长出现在这里。
王真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明明没有被乘务长直接碰触而是被目光擦过,皮肤的表面也一样出现了大量的木质化痕迹——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血肉和骨骼正在异质化,而就他的经验而言,这和某种超自然系的橡木亚种有些相近。
能级障壁正在松动。
应该从一开始就爆发的灵气潮汐终于有了萌芽的征兆。可惜现在还是远水不救近火的阶段。想要依靠这点变量做些什么实在是有些困难。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