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前,方子墨坐在正座,白娴凤在左,方鱼在右,红果儿有时在白娴凤身边,有时在方鱼身边。总之在这个的小家庭里,没那么多讲究,白娴凤对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也一直当作女儿一样看待。
席间聊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家长里短和外面发生的事情,方鱼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只听方子墨道:“今天店铺里派人去立寒叔家讨要布钱,结果不仅没要到,派去的伙计还让立寒婶子给打了!唉!”
白娴凤道:“是三条胡同的立寒叔家?”
“可不是他们家!”
“后来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伙计也没敢还手跑了回来,这事儿只能不了了之了。”
“让你们方家的执法堂处理啊!店铺是方家的!”
“真告到到执法堂,那小事儿不就变成大事儿了吗?执法堂经手,立寒叔一家不得脱层皮?”
“没那么严重吧!”白娴凤有些不信。
“怎么没那么严重,大前年胡同口小胖墩家是怎么被赶到城外的,不就是点儿屁大的事儿被执法堂抓住了?最后没收了家里的房子,被赶到城外庄子里做农活。”方子墨道。
“你还可怜了起他们来了,这账可怎么办?”
“只能先挂起来,过段时间再去要!”
“伙计挨打的事儿呢?”
“给了十文钱,欢天喜地的。”
“这……”白娴凤无语了,她的思维是直来直去的,讲究的是有仇报仇。
“他家欠了多少钱?”
“前前后后得十两银子了!”
“嚯,怎么能欠那么多?”
“分三次,第一次赊了一千文,第二次三千文,第四次六千文。”这个社会上,一千文钱等于一两白银。
“你们店铺不是不对旁系子弟赊账吗?”
“规定是不能赊账,但是第一次是立寒婶子来赊的,也不多,柜台上就允了,第二次是立寒叔来的,柜台上看在同族的面子上,也允了,第三次立寒叔找的我,他不是和咱家关系不是近吗?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就欠着布钱,就顺手就批了,这月底一对账,发现他们家欠了这么多。”谈到这个方子墨也很无奈。
“关系近就能这样干?再说,这家人跟咱们家哪里近了?他们要这么多布匹做什么?他儿子要结婚了?还是他家要死人了?”白娴凤一听这事儿把方子墨卷进去了,就着急的说道。
“立寒叔当年一直跟在小鱼儿爷爷身边办事!这关系怎么也不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