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道叫他剁手的声音,景棠心底还有另一道声音越来越清晰:不可以伤害自己,妹妹会心疼的。
自残的念头慢慢被压制下去,他连忙掰开妹妹握着刀的手,将刀放到一旁,把妹妹揽入怀中,温声道歉:“对不起,知知,大哥吓到你了,没事了没事了。”
景蕴知哽咽不成声:“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都是因为我才这样的……”
景棠轻轻拍拍妹妹发抖的后背,轻声安慰:“我们是家人嘛,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应该无条件地爱彼此。”
景延见妹妹哭成这样,也想抱抱妹妹。
刚贴过去,景棠皱眉“嘶”了声。
他抬眼,一脸嫌弃:“景延,你压我伤口了。”
“……”景延一看还真是,只好后退一步。
“多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
景棠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已经止了血的伤。
这么一疼,他也冷静下来了,想到妹妹的伤口还流着血,赶紧松开景蕴知。
“医生,先帮我妹妹包扎。”
医生看了看他的伤口:“那你呢?”
景棠站起身:“我得先将这个病的感受记下来,这个时候回忆刚才的心路历程最准确。”
说完便走到一旁的书桌边坐下,打开电脑,记录下自己的病情。
医生先给景蕴知上药包扎,涂上消炎药的时候,景蕴知疼得皱了一下眉。
她又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大哥,他手上的伤才刚刚止血,肯定更深、更疼。
包扎好伤口,景蕴知在这等医生确定大哥那阵病过去了,又去看了看二哥和爸妈。
好在二哥和爸妈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爸妈依然每天都在角色扮演。
二哥依然与标本为伍。
可景蕴知也知道,他们只是暂时没事。
真不能再这么慢悠悠地收集后悔值了,一定要赶紧攒够寿命救全家人。
……
景蕴知和景延在精神病院过了一夜,第二天才走。
临走前,二哥单独把景蕴知叫走,给她看了两块在树脂里的蚊子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