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剑身，“眼睛不想要，就别要了。”

韦轩双腿发软，整个人摇摇欲坠，根本站立不住。

循风卫毫不客气地伸出手，猛地一把将他拉起。

韦轩身形剧烈摇摆，却又不得不拼命稳住自身，强忍着不让自己瘫倒在地。

卫颜款步而来。

她微微俯身，目光直射向韦轩，一字一句道：“虽不知你究竟意欲何为，但与阿然作对，便唯有死路一条。”

韦轩又惊又怒，高声驳斥道：“……我何时与他为敌？！”

卫颜轻笑一声，“你眼中的恨意，即便你再怎样拼命遮掩，也难以藏匿半分啊。”

接着，她直起身子，如同审视一件劣质品般，细细打量着韦轩当下的狼狈模样。

片刻之后，她轻轻颔首，“如此倒是顺眼了些许。”

韦轩气得浑身战栗，“就因为这么个压根算不上证据的由头，你便要置我于死地？！”

卫颜眼神不变，话语中透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我取人性命难道还需要理由？”

话落，韦轩身体不由自主地再度向下滑落，又被循风卫毫不手软地粗暴拉起。

他心中暗道：即便失去了双眼，也好过就此丢了性命。

他刚刚得以重生，断不想这么快就命丧黄泉！

只要一息尚存，就定然有机会报仇！

他费力地抬起头。

尽管眼前漆黑一片，却依旧凭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竭力望向卫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