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好半晌，沐阳睁开眼。

一双明亮的虎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怎么还不睡？”

沐阳能听出怀里的雌性没睡着。

苏茉的作息一直很规律，现在早就过了她平常睡觉的时间。

按理说这会儿，她应该困得睁不开眼，沾枕头就着才对。

不应该这么半天还清醒着。

苏茉闻言睁开眼。

眼中毫无困意。

“都怪你，快睡觉了还要逗我，现在好了，我都睡不着了。”

那语气中的控诉都快溢出来了，沐阳听的分明。

他笑了。

苏茉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你笑什么？”

这话说的暗含威胁。

“咳咳，”沐阳战术性清嗓，“真睡不着？”

苏茉点头。

她感觉到沐阳挪动身子，放开自己，下一刻，身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沐阳从被窝里爬起来，放了几个小火团，将卧室再次照亮。

苏茉一脸好奇的翻了个身，换成趴着的姿势，胳膊半撑在床上，就这么好奇的看着他。

“那我们就来做些有意义的事。”

“啊？”

作为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小女孩，苏茉想的全是酱酱酿酿的事。

然后她就痴笑着，目送沐阳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纸走过来。

就是她洗澡出来时，看到沐阳在写的那张。

沐阳将写了字的纸放到苏茉面前，向她展示，“不如先给我解释解释这个。”

苏茉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两首诗。

一首是苏武的《留别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一首卓文君的《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苏茉瞬间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呲出去的大牙也瞬间收回。

早知道有今天，她就不拼接组合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苏茉真想回到过去，给以前的苏茉一个大嘴巴子。

真当自己是诗圣啊？

将苏茉的表情尽收眼底，沐阳把纸张反过来，对着上面的字看了又看。

“我今天看诗集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两句。”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沐阳凑上来，笑意盈盈的，甚至露出四颗虎牙来。

“跟我说说吧茉茉，这怎么跟你教我的不一样？”

若是放在平时，苏茉一定会觉得可爱。

但是现在。

她总觉得这笑容不是什么好笑。

苏茉也跟着强扯起嘴角，“嘿嘿，沐阳你牙真白。”

沐阳：“……”

沐阳脸上的笑容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