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有些疑惑。
以往一大早的时候,香云便会来喊他去吃早饭。
然后紧跟着的,是刘云跟在后头督促他去读书。
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活动了一下睡得有些发酸的身子,刚想着去厨房寻些吃的,就看到香云那小小的个子跑进他的小院。
“少爷,您可起来了,刘供奉喊你去正厅。”
“去正厅干嘛?”沈言翻了个白眼。
只是个供奉,有事不自己过来,还喊他去正厅见他,给他显的。
“是玉京来人了!”
香云压低声音说道,“听刘供奉说,好像是……九少爷。”
闻言,沈言微微一愣。
九少爷……
能让香云这么喊的,也就是沈言的几个兄弟姐妹们。
只不过,前身从小便被送到这宁远县中,与那些个兄弟姐妹见都没见过,怎么这会有人不远千里,从玉京跑到这宁远县来?
沈言并没有多想,看着香云有些局促的模样,轻声道:“走吧。”
香云点点头,带着沈言来到正厅前的小院。
正厅的大门敞开,远远地,沈言就看到几个陌生人正坐在里面。
其中位于正座的青年,一袭白衣,面冠如玉,手中拿着个黑白羽扇,此时正与刘供奉交谈着什么。
“那坐在正座的,便是九少爷了。”
沈言点点头,继续朝正厅走去。
他是永安侯的私生子,还有一月就要参加秋闱,秋闱之后,不论考没考取功名,都得回到玉京。
至于回玉京干什么,他不知道。
他对于自己永安侯私生子的身份没什么想法,只想着自己那便宜老爹别借着父亲的身份,对他管天管地。
随着沈言走进正厅,位于主座的沈谏轻飘飘地朝沈言投来目光。
不过只扫了两眼,便收了回去,看向刘供奉,嘴唇轻掀,道:
“刘云,这就是我爹和那柳州的青楼女人生下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