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王导,谢安摇头道:“哪怕眼下小侄出仕东晋国。东晋国又能给谢家什么呢?或者说,琅琊王氏又愿意分谢家多少呢?不提吾家族人愿不愿意吃这蹉来之食。就是世叔家中,也不愿意来一个抢食的人吧?”
“那么京口那边?”
“宣明所为,那是他自己的意愿。”出手将棋盘上的棋子缓缓收拢,谢安盖上棋罐的盖子,漠然道:“何况之前世叔不是说了,与宣明同行之人,多同谢某不和。谢某又如何能干涉他们的意愿?”
说到这,谢安已不在以小侄自称,看着对方悠然道:“更何况,吾陈郡谢氏,可比不得汝琅琊王氏。自天下大乱,我陈郡谢氏为避战火,本家也不得不搬离了祖地。颠沛流离之下。谢氏已是大不如前。故而,我们实在赌不起了。”
“哎……既然安石没有想法,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见到对方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王导叹了口气后,只能起身离开。而谢安并没有挽留。直接让自己的家仆和长子谢瑶送王导出门。而他自己则继续看着眼前的棋盘,默然不语。
这时一旁的一名约十来岁的少年,见到王导离去,再也忍不住忿怒,不屑道:“这王氏也欺人太甚了吧,那司马睿又不是什么明主,上一次把阿爷请走,这一次又想让父亲出山……哼,谁不知道他东晋大权在他从弟手里。让父亲出仕东晋国。还不是想让吾陈郡谢氏给他琅琊王氏为仆!”
“瑗度!”
谢安看了一眼一旁的少年,见到对方被自己呵斥的低下头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无论是身为谢氏家主,还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孩子为人处事能如他一般沉稳。
他的长子谢瑶虽得了自己几分沉稳,却体弱多病。次子谢琰虽然天资不差,年不过十几岁,便已文武双全。但为人过于骄狂,甚至时常虐待下人。多年来,谢安没少为他操心,可却毫无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