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长生。”法释宣了句佛号,“这片大地……蔓延不到长生帐之中的。”
“你倒是自信。”
“小僧只是信任长生。”法释说完,顿了顿,才道,“那个……都已经出了福赐之地,不知,可否把小僧手上这副撩锁卸下?总不能叫小僧带着这个回到大王庭吧……”
于苍点了点头:“杜少将,有劳了。”
确实。
在神谴荒遗之地中,给法释上绝压之锁,主要是因为那时众人都没办法发挥全部的实力,这个时候法释一旦想要偷袭,那么就会很麻烦。
但是现在……杜燕然和秋近冬已经能够随意使用各自卡组的全部力量,法释一个七级,连杜燕然都未必能打得过,更别说秋近冬了。
要是法释带着绝压之锁回到长生帐,那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被于苍拿下了,还谈什么卧底。
杜燕然一抬手,法释手腕上的绝压之锁就化作一抹流光回到了他的指尖。
而后,法释的身形一个踉跄,长时间紧绷的身体一瞬间放松下来,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阵子,才恢复了正常。
法释伸出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
“小僧……小僧谢过施主。”
“不用谢,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好。”于苍摆了摆手。
众人在神谴荒遗之地小憩了片刻,便坐上了军械战车,继续赶路。
这里离长生帐还有一段不长的路程。
秋近冬坐在副驾驶,抱住手臂,闭目养神,但实际上心神已经高度集中,感知能力散布出去,时刻感知周围的情况。
萨朗在袭击中身死,大王庭大概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路程,再遇到什么攻击都是有可能的。
战车在大地上行驶,渐渐地,黄沙消减了很多,点点绿意开始在黄土之上出现,并随着众人的前进而逐渐连成了一片……似乎,他们即将从“荒漠”,驶入“草原”。
这便说明,离长生帐更加近了。
车内
顾解霜身周弥漫的剑鸣声,已经逐渐消隐了下来,但是她仍然没有醒过来,太雏也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不过,抽空将兜帽戴回去了。
“……说起来。”于苍忽然道,“猎族的禁卡学,很发达对吗?”
法释:“……长生帐中,没有‘禁卡’一说。一切都是长生恩赐。”
于苍不置可否:“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这是自然。”
“介绍一下吧,我也很好奇。”
这话确实。
似乎,猎族里,从上到下,使用禁卡已经是一种十分普遍的行为,不会引起什么重视或敌视。
比起长生村,这里才最有可能成为禁卡师的“圣地”,但是猎族闭关锁国,一般来说不会让外人进来,强行进入只会引起大王庭的追杀,那手段可能比炎国协会还要残忍……所以,还是不死村比较适合禁卡师流窜。
蓝星上,大概只有炎国一个国家,对于禁卡是绝对的零容忍。
在其他地方,禁卡只是力量的一种而已……甚至因为其一些优秀的特点,还在被官方鼓励发展。
这一点……只能说,一定很合帝星的心意。
在这方面,炎国虽然有专门的收治局,但还是难免有些落后……
“在猎族,这被称为‘长生术’,又或者说,‘长生金身’。”
于苍眯了眯眼:“长生术?”
真是什么都和长生脱不开关系。
“自然……从名字就能看出,这是由长生创造,并传下的力量。小僧年轻时对炎国有过一些浅薄的理解,想来,你们那里的禁卡,便是和长生术一般无二的东西了。”
这时,一旁的闻人歌不屑地冷哼一声:“呵……用活人做生祭,来去追求那一点不稳定的可怜力量,这种肮脏的手段,也只有你们猎族的所谓‘长生’,才会放心地将自己的名字冠在上面了。”
炎国自古以来,魂卡师都是走的堂皇大道!
哪怕是最古老的炎皇,在六千年前那个原始、蛮荒的年代,做出炎皇玄鸟图腾都是“集天地之精华”,而没有半点血腥。后来的神话也大都以此为标杆,不会妄造杀业。
武天子以天子印做根基的真血武库,已经算是其中偏邪道的一种了。
要是真有一种禁卡的手段流传下来……绝对见不得光,起码,不可能有哪位神话用自己的名字去命名,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在这方面,闻人歌作为一个炎国人,绝对有资格做出鄙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