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她烦躁地挥着手,就像在驱赶真的鸟类一样试图把渡鸦从原地赶走,“堂堂原体,你就没有除开盯着别人看之外的事情好做了吗?说起来你最开始跑到船上来是要干嘛的啊?”
她大概只是在普通地抱怨,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些话确实让渡鸦明显地愣住了一瞬间。
……我本来是来干嘛的?在图书馆里伸着头和凯莉亚一起读《亚历山大大帝》,并因此沉迷到忘记他本来打算择机逃跑的科拉克斯陷入了沉思。
祂回归帝国的时间点比绝大多数兄弟都要晚,不过也是在学习泰拉历史的过程中了解过相关知识的——但,单纯以了解历史为目的阅读帝王传记的感受,和在知道了“这是永生者帝皇在人类历史中某段时间内的亲身经历”之后再去看同一段故事的感受,显然是不同的。甚至可以说,祂是头一次如此认真地去审视一位征服者与统治者的人生。
“不是吧?”贞德·Alter的声音把祂从自己的思绪中扯回了现实,“可别告诉我你摸上来就是为了随意四处看看,然后和小姑娘开读书会的。”
我是顺着帝皇灵能的感觉找过来的,但谁知道他不肯说话。渡鸦不满地如此想,同时再次试着用爪子在空气里刨了刨,然后毫不意外地发现,祂仍然无法轻易遁入帷幕之后。
现在门开着,祂当然可以原地起飞,一路闪过所有人的追捕,然后顺着什么与外界联通的管线,或者干脆就在这艘船的舱壁上撕开一个口子逃出去。但事情进展到这一步——特指目前船上的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他是个原体了——之后,再那样做确实显得有点掉价。
“行吧,我就当你不想说。我也不是很关心这件事。”贞德·Alter没趣地转向了赛维塔,“你搞定了吗?”
“我不知道。”赛维塔转了一下椅子,把自己目前像是印了个万圣节妆容的脸正面展示给了将他拖来这里的搭档,“你来评判一下,感觉如何?”
“和你原来一样‘英俊’。”贞德·Alter冷嘲热讽道,“那就赶紧把这个该死的地方复原,可不能叫阿斯克勒庇俄斯回来之后发现我们动了他的东西——喂,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她的后半句又是对着边上的渡鸦说的。一直把自己的不满写在脸上的贞德·Alter虽然看起来对每个她遇到的人都没什么好气,但她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会对所有“在船上”的人或者东西,再或者说,渡鸦,都产生一种微妙的“作为东道主”的责任感。
但是她等了几秒钟,渡鸦依然只待在原地不说话,这就令她有点生气了:“派头真大,难道你真的不会说话吗?这可有意思了。等到明天我们见到午夜领主原体的时候,希望你也能保持这种难能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