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哥哥,是妈妈的另一个孩子。
她突然想起了以前饼干铁盒里的两封信,有一封也是哥哥写给她的。
顾宴霖的记忆不断穿插回到温一依的大脑。
她一时有点头疼,顾宴霖曾在她住院的时候来看过她三次,而每次爸爸温客延都在旁边,可看的对象却不是她,都是另一个她 。
那不断涌入的对话,让温一依的头越来越痛。
【依依,我们是世界上最亲的兄妹,因为我们流着同样的血,有同样的父母。】
以前的那个温一依不懂,可现在的温一依懂。
她突然抓住顾宴霖的手,哭着问他:“哥哥,我想知道,为什么妈妈生下你,却和爸爸在一起了,然后生了我,却说我是野种?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是野种!”
顾宴霖听到温一依的问话,一时有点震惊,他紧锁着眉头站了起来,牵着激动的温一依走回她的房间开了灯,让她坐下。
顾宴霖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道:
“因为我们的妈妈也是双重人格。”
温一依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在后退,她松开了顾宴霖的手一直摇头。
“因为妈妈的一个人格爱上了我们的爸爸,而分裂的另一个人格爱上了你的养父。”
温一依睁大了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掉。
“那时,我们在M国,妈妈在一次住院中突然失踪,爸爸找了她好久,过了好多年,我和爸爸都认定她失踪身亡了,却在回国后的一次画展中,爸爸又见到了妈妈。原来妈妈回国后换了名字,从许伶,改成了许灵。所以我们一直没找到。”
“可那时,妈妈不认识我们,还和你的养父结了婚,爸爸很伤心,做了欺负妈妈的事情,后来看到妈妈那么痛苦,就放她离开了,我们也回了M国,可爸爸那次回去后,便一直精神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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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的是,那次妈妈竟然怀了你……你的养父隐瞒得很好,爸爸一直以为你是他们的孩子,直到……直到妈妈去世,爸爸回来默默在一旁参加了妈妈的葬礼,也是那一天,他见到了你,爸爸一看就知道你是他的女儿,自那后,便和你的养父打了争夺监护权的官司,一打就是六年。”
“这次哥哥来这里,就是为了你,我们的爸爸想见你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温一依有点不明白,但她听着却很伤心。
顾宴霖凝重地点头。
“嗯,因为妈妈去世后,爸爸患上了抑郁症,长期不吃东西,不睡觉,上个月医生说,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温一依的脑袋此时耳鸣了一样,她脑里盘旋着太多信息,她不能明白很多,但是知道了原来妈妈也患有双重人格。还知道她的亲生爸爸因为这个长期萎靡不振,日久成疾,已经快要死了。
她突然想起秦珂之前对她说的话:【你不能这样对凌越!你在害他!你也在害你自己!】
她真的在害哥哥吗?
像妈妈一样害爸爸吗?
原来不止爸爸那么痛苦,就连远在M国的另一个爸爸也在痛苦之中。
温一依立刻抓住顾宴霖的衣服,哭喊着:“哥哥,我要见他!我要看看他!”
翌日。
大年初一,凌园外的街道上铲雪车正铲着雪,凌园的大门围栏已修复。
保安正在各自的岗位执勤。
仿佛一切恢复往常。
而凌园内一片安静,完全没有昨日的热闹。
此时所有人都在亚芯医院的高干病房,几乎全家人出动。
因为自昨日凌越无原因的晕倒后,醒来的凌越一句话都不讲,医生初步判断,因为大脑撞击出血,又因他长期患有抑郁,焦虑,诱发了失语症。
凌老爷子大为震惊,完全不知道自己完美的孙子有焦虑症。
直到看到医院拿出的病历和视频,原来私下凌越用路凯的名字已经看过几次医生了。
凌老爷子发了好大的脾气,直接对着凌堃甩了手杖。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不叫他好好治病?我和你说凌堃,如果我的孙子凌越有什么事,你也别想舒坦!”
凌堃也是没有想到,凌越的病情竟然这么严重,被父亲责怪他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