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女碧春走入殿内。

华贵妃习惯了在宫女面前趾高气扬，一时改不过来，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道：“碧春，本宫的皇儿怎么样了？”

碧春没有往日的毕恭毕敬，面容带着一丝畅快。

“大皇子已经问斩了。”

华贵妃闻言，像失去了什么倚仗一般，喃喃自语：“问斩了……已经问斩了……”

她倚仗的凌家没有了。

如今连儿子也没有了，她这一生是彻底的完了。

碧春眼中渐渐浮出恨意，手中的瓷杯砸向华贵妃的额头，“啪”的一声，华贵妃的额头上流下了滴滴血液。

华贵妃愣怔了一瞬，随后是愤怒：“大胆，你敢砸本宫？”

碧春没有回答，眼中的恨意未退，抬手在华贵妃的脸上又扇了几个巴掌。

华贵妃整个人懵圈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连一个宫女都敢欺负她！

碧春手指撩起额头的一缕碎发，露出额头陈旧的疤痕，语气中含着大仇得报的畅快。

“我额头上的伤就是你砸的，我还是幸运的，至少活了下来。”

“你当贵妃时，时常大发脾气，动不动就打骂责罚宫女，冬梅和秋兰不幸死在你的手中，你就不愧疚吗？”

华贵妃回想起过往，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宫女本就卑贱。

拿她们出气又怎么样？

若他人在她的位置上不也如此吗？

华贵妃脸上没有悔恨之意，而是咬牙切齿道：“你是来杀我的？为她们报仇？”

碧春神态恢复了平静，眼中的恨意消退。

“我没有兴趣要你的命，你待在冷宫里，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

“我已年满二十五岁，过几日便会出宫，来此不过是为了消除多年来压在心中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