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由于昨晚喝了点酒,福生醒得比较晚。
母亲看福生睡得熟,便也没有喊醒福生。
老董头则是早早出了门,开荒的工作还没完成,大学生们一走,压力又全都给到了这些老职工身上。
老师傅们这几个月和徒弟相处下来,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毕竟一起工作,这些年轻人总有些新点子,聊起天来也不那么枯燥。
更重要的,这是两种文化交融,年轻人有着新的思想,新的碰撞,老一辈人则是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了这些年轻人。
朵新瑞拿着抹布在机耕队大院里,用心地擦着自己开过的那台推土机,这不是要走了,他觉得应该有个善始善终。
陈大雷由于跟着福生主要负责工地上的工作,因此也得了几天假,等着大学生们走了再上班。
早上出门,想着去机耕队大院看看,自己的车停了,需不需要修理。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了朵新瑞认真地在擦车。
“唉,你小子可以啊,属你最有心了。”陈大雷拍了拍朵新瑞,这个徒弟确实不错,居然知道走的时候还把车给擦干净。
“师傅,我这不是要走了嘛,该把车还给你了,当时我们来的时候,车就是干干净净的,我想着我们要走了,也把它弄干净。”朵新瑞说着把抹布拧干,又擦了起来。
“行了,你小子,别忙活了,抓紧回去收拾收拾行李,不是明天要走了嘛,只要车没出什么毛病就行。”
朵新瑞继续擦着车说道:“这可不光是我,好几个人都在擦车呢,我们也不知道该给师傅们准备点什么礼物,就想着先把车擦干净。来到这儿真的学了好多东西,真的!”
“你小子别给我搞煽情啊,实在想这儿,不行就留在这儿。”陈大雷开玩笑地说道。
陈大雷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的拖拉机说道“唉,现在还不能留在这里,这不还没毕业嘛,等我毕业了肯定回来,还跟着师傅你干!”
“行了,你小子可别胡吹了,我看你们都巴不得回去,我们这地方就是条件不好,留不住人。
当年跟着我老爹一块来的那批人都已经跑了不少,更别说你们了。谁会没事儿干,自找苦吃呀,哦除了福生。”陈大雷无奈地说道,这里的条件比较艰苦许多,过来这边的人没几个月就跑了。
不过也有一大批人坚持了下来,扎根在了边疆,成为了边疆的一棵树,一片土,在这里屯垦戍边。
朵新瑞正色道:“我可没开玩笑,我看班长不是也来吗?到时候啊,我就跟着他一起,不瞒你说,我们这一批啊,想留在这的人不少,估计都在等毕业呢。”
实际上想留在这里的人不在少数,不止福生一个人,尽管大家很难适应这里的环境和气候,受不了这里落后的条件,但仍然有人愿意留下来,留在祖国的边疆。
不过,这话倒是让陈大雷对于他这个徒弟刮目相看,没想到居然还想着回来,别人跑都来不及呢。
“那上沪大城市不是更好?干嘛非要来这个戈壁滩?这地方鸟不拉屎的,想去趟县城都得费老牛鼻子劲儿,你这不没事自找苦吃嘛。”陈大雷摇了摇头,还是不理解这些大学生的脑回路。
朵新瑞放下了手中的抹布,望着那远处湛蓝无比的天空,那些厚重的云朵,仿佛触手可及。
比起城市里的高楼林立,钢铁丛林,这里的一切显得那么自然,那么朴实。
“起初我也不想来这里,觉得这里条件太艰苦,真正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承认我傻眼了,漫天的黄沙和恶劣的环境。可真正呆在这里,我才发现这里的人们善良又热情,这片土地自由而又无比真实。
我发自内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