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直往西边开,下了大路,拐入小道,天色已经黎明。
小王看了一眼后排座位上的大队长。
大队长冷硬的脸靠在姑娘的耳边,半闭着眼睛。
他的下巴贴着人家的腮部。
一只长长的臂膀托着姑娘,另一只手托住搂着姑娘的腰,小心地环住,防止颠簸。
那姑娘的脑袋靠在他颈窝窝里,好像那个什么---什么来着?
鸳鸯交颈?
就这么宠吗?
需要这么宠吗?
车子停下来,莫悍山睁开眼睛。
杜凯拉开车门,莫悍山吩咐他:“去开门。”
小王和小吴拎着行李进家。
莫悍山把欧允棠放在床上,给她裹紧外套。
这个家,实在太寒碜了。连床棉被都没有。
他不舍地看几眼:“走吧。”
小王、小吴和杜凯跟着莫悍山出门上车。小王一脚油门,车子已经走远了。
不过,没开多远,莫悍山却说:“杜凯,你回家。她第一天来,很多事情不懂。你在家里照顾她。”
杜凯秒懂,开门下车。
小王:“!!!”
小吴:“???”
在他们农场里,男人当牲口用,女人当男人用。
这队长,咋就这么双标呐?
欧允棠是在一片鸟叫声中醒来的。
她揉了揉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家徒四壁。
真正的家徒四壁。
四面墙、一扇窗,一扇门。
没有窗帘,晨光照射进来,一缕缕的光柱斜斜地打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地面凹凸不平。
床很硬。
下面只有一张“朴素”的凉席。
幸好她裹着件大外套,要不然说不定会被冻醒。
没有枕头,没有被褥,没有拖鞋,没有洗脸盆。
没有热水壶。
她叹了口气,下床。
低头一看,地面上还有一层黄沙。
她浑身难受,这一路睡过来,骨头都僵硬了。
开门出了卧室,外间挺大。
一张八仙桌,两条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