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下第一玄门解散,以圣人之道践行,李踏仙得授三月真传!

“天门之后,相传需要经受三次洗礼,才能抵达天门的尽头,达到所谓古之求法者的程度。”

“而修行此法门,便需要度过三次涅槃劫,每一次涅槃劫,都需要消耗数十上百万的生灵气。”

“劫、气从何来?”

“每一个修行了‘生死山河玄功’的门徒,哪怕只有一重境界,也足以抵得上‘万人横死’的生气。”

“而若是祭了整座生死山河宗,便足以叫我踏入天门,证道真人,甚至,还仍有富余!”

“就算我心中不忍,想要留下几分传承。”

“到时候,留下你们几个的命,也不是不行,但是.”

“这,就是我‘生死山河宗’的道,是天下第一玄门的道么?”

“所以,我才称此法为魔门!”

“本以为三重法可通天,但现在看来若叫‘生死山河宗’继续存在,将这‘三重法’的真相公之于众,那,才是害人!”

“我自认为收拢门徒,皆重品行,但这可是真人大关,我能在最后关头‘锁心猿,擒意马’,勒令自己恪守底线,不越过那道槛。”

“可我能保证,我所有的徒子徒孙,都能守住么?”

“若法的尽头便是场错误。”

“那么,倒不如直接便在我手中,将它.彻底扼杀!”

“总好过,再有人对‘三重开天门’抱有执念,以后养出个盖世魔头!”

从怀中将一本牛皮古卷取出,这是记录了‘生死山河玄功’的真迹,左山河用尽最后的气力,将那上面记载了‘第三重’的详细法门,直接化火焚烧,烧成了灰烬后,

转手,便将前半篇章,抛给了身侧的季夏。

“抛开第三重不谈,第一重能借天地之力,提炼‘涅槃真气’,堪比第三品阶,而且还能永葆青春,此法确实可圈可点。”

“你如何与冯自在等人结交的缘由,我便不多问了,此人.虽说行径太过离经叛道,但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奇人。”

“他若能研究出真正的‘真人法’,也是此世人族的幸事,因为如无意外”

“西海的泾河龙王、大殷的两尊魁首级人物,董太师、龙象国师,这些有着血脉传承,或是从其他奇地远渡重洋,到了西北开宗立派的家伙”

“倚靠着自己的血脉本源,以及原本的传承,已经摸索到了真人的跟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是好乘凉啊。”

“我西北一脉的一十六强门,大都是沿着洞天时代的残篇,自己摸索的法门,要是有人能整合其中玄妙,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倒是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我作为‘生死山河宗’的门长,原本祖宗留下的传承,乃是重中之重,怎么也无法拱手让人,不过现在人之将死,法门又成了幻梦一场,给他也就给了,没什么所谓。”

“唉”

“真人啊,真人。”

“呵。”

“我是没机会了,不过你们,还有。”

“参玄呐。”

“我‘生死山河宗’坐落桐叶州,而桐叶州的强门,并不只是咱们一家,丹霞山的‘丹道’,,野茅山的‘奇门’,自然术门的‘符箓’.”

“等等等等,都未必没有通天之机!”

“如今,生死山河宗的前路已断,叫弟子们各自下山,有家族传承的回家族,没有家族的,我这边也会修书一封,给诸位门长、掌教,叫他们收留我派弟子,叫他们改换根基,另投别家,继续钻研大道罢。”

说完,左山河眸子一闭,气息绵长,仿佛睡了过去一样。

“师傅!”

“门长!”

参玄、修法两人,听完了一切来龙去脉之后,仿佛被人给掐住了脖子一样,双眸不约而同,开始变得赤红起来:

“杀我,你杀我啊!”

“若是我死便能成就生死山河宗的‘真人大业’,保住这宗门基业,我二人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惜的?”

“到时候,大不了您将这法门抹掉,亦或者再寻别的什么法门,作咱们根本传承,不就是了?”

沙沙沙!

两人膝盖向前摩擦,一左一右抱住了仿佛睡去了的左山河,眼泪都留下来了。

“闭嘴。”

“退下。”

“除非你们现在,就想要看我死在这里。”

“不是我自己求得法.”

“我左山河。”

“不要。”

感受着大腿两侧的手臂,紧紧抓着自己的裤腿不放手,左山河的语气,却是仿若超越了这个俗世。

整个西北,都称生死山河宗为‘天下第一玄门’。

那么,

他这个天下第一玄门的门长.

就不能,做出德不配位的事。

两个弟子沉默良久。

默默佝偻着身子,退了出去,一下子没有了年轻面庞上刻满的意气风发,而是仿佛苍老了二十岁一样。

只留下季夏。

看着眼前左山河睁开眼,温和的对他笑了下:

“本来我应该将你送下山去。”

“但,我当年既答应了你,就不会做不到。”

“昔年我读道经,儒法,便对‘圣人之道’心向往之,但此生我不可能成为那般人物,便只能以同样的教义,恪守自己的行为了。”

“言出必诺,行必果。”

“李踏仙”

“你便在此,做我三个月的‘记名’吧。”

“我会为你,开辟武关筑基,采气筑先天,待到期满,给你修书一封,前去其他强门修行真传,力求助你.堪破‘二八大限’。”

“只是我这老头子,已经是朽木一颗,既不是‘天下第一玄门门长’,也不是天下无敌的山河仙人了,不知,你可还愿?”

季夏听了半晌,作为一个看客,看尽了这一场‘玄门兴衰’,不由心下触动,对于这位百年前的门长,莫名肃然起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