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顾家的当代家主‘顾逢春’,乃是天下巨室巨阀之一,神京顾家的支脉。”
“玄兵洞的秦长风,一生锻出了两柄本命四阶道兵,一刀一剑,杀伐果决。”
“伏魔寺的澹台野,修成了号称门中历代最难的‘金刚伏魔相’,也是天下第一等的武道绝学。”
“我若没些手段.”
“如何能以一敌三,尽皆败之?”
“所以,我才急,才要兵伐云鸾山。”
宋梵镜的声音忽远忽近:
“第四步之后,修行想要提升,已经不是伱吞服了多少大药、道丹,便能水到渠成,破关而入的了。”
“我距离‘巨头’仅仅一线之隔,但这一关讲究的就是缘,我寻觅破境良机,却始终徘徊于门前,难以二次洗礼。”
“即使.我曾以天生剑骨,得了号称八术之一,人间剑道尽头的‘刹那长生’。”
“但其实,我也只是得了残篇,悟了些皮毛而已,可敌巨头,但要是真正的人间绝巅来了,我绝对是螳臂当车,挡不住的,不过.”
宋梵镜走向了季夏,满脸柔情,白袍宫裙也遮掩不住那胸前丰满,收了剑后,双手一靠便抱住他的手臂,睫毛颤了颤:
“随着最近接二连三,得偿心中夙愿,再加上宋渊这老匹夫咄咄逼人,一时之间,福至心灵,便破关功成了呢。”
“这一切,全都是靠着师弟。”
“你的出现,便抵上了我三十年苦修哦。”
女子眼眸轻眨了眨,刚想蹭一蹭,然而这时,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叫她秀眉蹙起,白了一眼。
便听见。
“那几日前为何师姐攻山之时,不直接以剑破开大阵,反而.?”
阮秀秀一边看着宋梵镜抱着季夏,蹙眉皱着,一边又有些纠结。
叫宋梵镜侧头一偏,便无语道:
“宋渊这老匹夫已死,崔蝉也用了他的命,将一身清白还给了我。”
“那么,你用你那拧巴脑袋仔细去想一想,既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切起因,都不是因我而起。”
“我若用此剑,万一杀宋渊的时候,你突然撞了出来,不小心将你伤了,是对是错?”
“阮秀秀。”
“虽说你心机颇深,早年讨这个喜欢讨那个喜欢,叫当时山上的长辈、师兄师妹,都敬畏我,喜欢你,还总明里暗里,暗戳戳的与我比较,想要压我一头。”
“但好在你本性不坏,哪怕整天对我喊打喊杀,但念在你一心为了云鸾,还有替着诸位师长报仇的份上,我才不与你计较。”
“不然.”
“你还真当云鸾阵法,能将我拦下不成?”
“人间八术之一,剑之尽头,刹那长生,哪怕我只修了些皮毛,但只要开启此剑,那么小范围内的时间,便会急速延缓.”
“并且同时,叫施术之人陷入‘剑心通明’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清晰明了的看清楚一切破绽与漏洞。”
“但一旦开启,就会陷入‘无想无我’的程度,到了那时,宋渊与你,还有云鸾山的弟子,都有陨落的风险,所以我才选择慢慢磨掉云鸾山的法阵。”
“现在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吧?”
将一切来龙去脉,各种隐秘一一解释清楚,宋梵镜轻抬鹅颈,哼了一声。
阮秀秀再想起这几十年间的‘恩恩怨怨’,到头来才发现,竟都是因她一厢情愿而起,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犹豫再犹豫,看着宋梵镜抱着季夏手臂的动作,还是咬了咬牙:
“对对不起,宋师姐。”
“这么多年,是我对不住你。”
“宋渊,确实该杀!”
“关于事件一切的来龙去脉,我待会便知会长老,修编成册,告知每一個入门的云鸾弟子,必不会叫他们,因此事蒙蔽,而对你心生怨怼。”
“另外,”
“阮秀秀有一个不情之请。”
宋梵镜眯了眯眼,慵懒道:
“什么不情之请?”
在她眼里,一身黄衣剑主服,看上去英姿飒爽,扎着马尾的阮秀秀,一脸严肃:
“按照道理,几十年前,继承云鸾剑宫之人,本就不该是我。”
“若非师姐被诬,这位子,原来就应是你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我还是怀念那个时候,能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去找自己喜欢的人,所以.”
“还请师姐登位,继承剑主,带领云鸾!”
“阮秀秀,愿意退位让贤!”
这话一出,原本在柱子后面避着的小弟子裴绿叶一脸惊容,原本默不作声做个小透明的她,此刻也绷不住了:
“师傅不可,你这样诸多长老如何能?”
话还没说完,
就被身后的有苏月一把拉了回去,同时小狐女兴致勃勃,一双眼睛圆滚滚的转动,高兴的拍手叫好:
“你去干嘛!”
“她们大人之间的恩怨消弭,不是好事嘛?这样我们就是师姐师妹了唉,多好!”
“我长这么大还没什么朋友呢。”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