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去哪,望哪呢。
而似是看破了宋梵镜心事,宋柴薪眼皮轻抬,促狭微笑,捋了下她鬓角垂下的银发:
“师姐怎么说着说着,便一脸忧心忡忡的?”
“莫非是在心里想,如今此劫过去,待到回归梧桐府,便好明里暗里,暗示与我,快些将你迎娶过门?”
讨厌!
“跟你说正经事,你在这跟我插科打诨。”
“都是当府尊的人了,叫人看到,岂不是平白笑话?”
宋梵镜白了一眼,拧了宋柴薪一把。
不过却被绯衣青年反手握住,半是嬉笑半是认真,却又装作呲牙疼痛道:
“怎么着,这几年刀枪剑戟,血海厮杀都蹚过来了,走之前都说好的,待你洗刷冤屈,恢复清白,有机会站在我身边,可是要和我走的。”
“宋姐姐”
突然,宋柴薪又笑了,不怀好意,猝不及防之下,猛地环抱住了宋梵镜。
随着温热的白气,轻吐在女子洁白如玉的耳坠上,‘叮铃’作响,叫她小巧的耳垂,红的发烫:
“莫非你不愿意跟我姓‘宋’?”
“还是说,伱愿意跟宋渊姓‘宋’,而不愿意姓我宋柴薪的‘宋’?”
宋梵镜羞恼:“闭上你的狗嘴,滚!”
简直倒反天罡!
明明是当年你死乞白赖,要跟我姓的,怎么颠倒黑白呀!
“你这人真的是.”
宋梵镜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眼前笑意吟吟,眼角彻底张开,笑起来带着几分邪气戏谑的青年。
但偏过脑袋,随着马车‘咕噜咕噜’驶入梧桐府道,她的嘴角,又不受控制的轻轻勾起。
而这时候,宋柴薪低低的声音,也随之缓缓响起:
“师姐,你这四年来,为我攒了不少妖魔头颅,添作军功,这梧桐府尊的位子,功勋也有你一份。”
“你的优秀,能叫宝瓶州为之倒悬。”
“所以不必妄自菲薄,放眼看整个天下,同辈之间,又有几人.”
“可堪与你比肩?”
“至于这梧桐府.”
“更是不必担心。”
宋柴薪噙着一缕笑:
“我若浑然天成,元丹上品,引动天象。”
“曾经的故人,各方不甘的势力”
“哪個能不服,哪个敢不服?”
听到这霸气绝伦的话语,宋梵镜扭头一惊:
“你准备好啦?”
“要不再等等,毕竟你还年轻,可根基一证永证,若是不小心.”
宋梵镜瞪着水润晶莹的眸子,楚楚动人,仿佛漾出了一整片星辰,晃得宋柴薪又笑了:
“师姐不是叫我滚的吗?”
看着女子秀拳缓缓攥紧,明眸皓齿露出不善。
青年哈哈大笑,目光如鹰似虎,不再调情,而是起身理了理衣襟,道:
“宝瓶州得逢名录‘梧桐府尊’,可这偌大梧桐府.”
“却没有一个人,知晓我名的。”
“今日,便叫数年之前,名留‘八百道阶’的那个梧桐魁首,半妖少年。”
“再一次,叫这座府,回想起来那个名字!”
“走了!”
路边的梧桐木上,泛着露珠。
早清。
来自州府的马车,驶入梧桐。
待到宋柴薪才刚落座,走马上任。
诸多官吏,武夫,望族,豪商人,
便已听到风声,说是有一位在‘宝瓶妖祸’之中,屡立奇功的少年天骄.
到了这梧桐府,坐上了‘府尊’之位!
瞬息之间,便在这梧桐府,引起了一阵地震!
这梧桐府尊的位子空悬数年,前一任屁股还没坐稳,就被人给扳倒,拆下了台。
时隔这么久.
是终于,又有人来接任了吗?
而且看着模样,背景还不浅,不然怎能干脆利落,在各方明争暗斗,角逐之间,直接空降?
官府的任命,虽事前会有风声透出,但至于具体是谁,没有任何人胆敢泄露、传谣。
作为梧桐府的两位六品主官。
除却府尊之外。
缉魔司项逐鹿、兵马司主林绍,这两个六品的元丹大人物,曾经主持过‘宋柴薪’府试名额的存在,一大早的,就穿上了各自的官服,匆匆赶来。
按照规矩,
府尊登位!
一府下属,是都要前来觐见的,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
就算是下辖的诸多大城,位列七品的镇守,也必须要递交‘述职信’。
不然就算是根深蒂固,经营多年,将一城打造的宛若铁桶,在绝对的权柄之下.
也不过是‘一纸罪状’,说剥便剥了。
比如当年白秋意仓皇逃窜。
便叫黑山城原本的镇守,隔天便被府城,直接施以雷霆手段,彻底镇压,押入了梧桐刑狱,到了今天过去了数年,人估计早就没了。
这,就是府尊!
一府之地,生杀夺予!
而大昭雄踞西北,也不过只有五州,宝瓶州下辖七府,一府府尊的能量,到底有多高,可想而知!
毫不夸张的讲,
凌驾于正宗之上,只稍逊于道统之下!
也就是因为权柄太盛,导致府尊,至多只能任期三十年,随后便要去往其他职位。
但就算只干三十年,做过一府主官的人,就是还有机会,再往上面,稍稍挪挪!
只需要再前进一小步。
那么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