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她一刹那,便意识到了宋柴薪呆着宋梵镜前来谢府,应当是暴露了,刚刚巧,便遇到了这几位元丹,过来寻仇。
脑海里的思绪,只在电光火石般闪烁。
随即好似本能一样,阮秀秀便抬起一步,急声开口就想要劝阻,哪怕是直面五尊元丹,也无所谓!
毕竟,说是结冥婚,可那还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况且
人活得好生生的,总不能真只奔着结冥婚吧!
师傅死了,宗门没落,要是宋柴薪也没了
阮秀秀不敢想。
自己会不会彻底沉默寡言,也成为和之前宋梵镜那女人,一般如同冰山高雪一样的心境。
“诸位还请留手.”
话还未曾讲完。
“吱呀!”
谢府的大门,却突然敞开。
秦长风、顾逢春眉宇一凝,连同三位元丹,便见到了.
一身玄衣的宋柴薪,与揭开面纱,露出了一头雪发银瞳的,宋梵镜!
“上品元丹?”
秦长风拳头倏忽间握紧。
在他身畔的顾逢春,口中‘哦?’了一声,也是大为诧异。
两人都是年纪轻轻,初入元丹的修为,与秦长风不同,顾家顾逢春,是货真价实的‘上品元丹’!
但就算顾逢春是上品元丹。
面对宋梵镜.
依旧有一种源自先天的压迫感,叫他呼吸粗重了刹那。
叫他心中生出这种‘心血来潮’的。
只有一种可能。
眼前之人
乃是凡间‘圣、王、玄、灵’四级资质中,比之他玄级都要更高一筹的,王级资质!
“这宋梵镜竟天骄至此?”
顾逢春眉头大皱,一时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但,如果说宋梵镜的出现,只是叫他们如临大敌。
可.
紧随其后!
在他身畔那个,看上去明明只不过是第二步巅峰‘逍遥境’的少年!
这时
却突然,举起了手中的一枚‘缉魔大将令’,高声喝道:
“奉宝瓶缉魔大将‘叶苍’将军手令!”
“勒令宋梵镜,北上镇妖长城,入行伍,杀妖以正清明!”
“云鸾锁妖林之祸,我宋柴薪全程见证,与宋梵镜从头到尾,并无干系,且她原本身披云鸾白衣,后一柄木剑,杀得衣尽染血,身负重创!”
“若是她欲谋逆,欲要勾结外敌”
“何须至此?”
“今经宝瓶大将、白玉京主查证,宋梵镜与此事无关,但为了叫梧桐、蜀南诸多正宗、望族信服,特叫宋梵镜北上,立下赫赫功勋,以妖魔之血,洗刷冤屈!”
即使面对五尊元丹,宋柴薪依旧眉宇傲然,手执信令,更是叫秦长风、顾逢春这些宝瓶顶尖天骄,也不得不低下头来,正视于他:
“你”
顾逢春皱眉。
与三尊被这一出唬住的元丹不同。
作为宝瓶天骄,顾逢春见到过叶苍,要是仅凭这三言两语,就想要将他唬退
还是太小看他了。
只不过,
有了宝瓶大将、白玉京主背书。
确实,也叫他心中本就存疑,只是并不在意的心理,第一次正视,这如此天骄的宋梵镜,是否是因为半妖之身暴露,才被人故意,冠了如此罪名?
大昭才立国几十年,曾经人与妖魔混居,导致的半妖种虽少,但不是没有,在大昭也有着合法身世。
但,到底还是会受人歧视。
秦长风也是一样。
只见到他混身法兵激荡间,踏前一步:
“叶苍将军、杨休城主的话,我等自然相信。”
“可你一面之词,若是胆大包天,自己作假,又当如何?”
来自玄兵洞的秦长风,双眸如矩,神念驾驭一柄龙纹刀、一柄盘蛇枪,单手执剑,指向谢府正门!
顿时,叫宋梵镜沉默,刚想上前,但却被宋柴薪拦下,轻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她不能出面,不然越抹越黑。
可.
自己不一样!
这里,不是云鸾山,不是江湖。
而是官府!
是背后有着靠山的.自己的主场!
因此,玄衣少年踱步,看着秦长风极有辨识度的装扮,并未卑微露怯,而是言辞铿锵:
“就凭我宋柴薪是官府七品镇守,梧桐魁首,并且得到过州主裴南北点头!”
“看着阁下外貌,应当是秦守拙那位,号称‘玄兵洞’近几十年来,最为杰出的兄长吧。”
“长风兄,宋渊弑妻以求进取,本人品性一朝暴露,他的一面之词.”
“可能信上一句?”
“但,我不一样!”
宋柴薪目光凛然:
“西北妖魔,曾被驱逐,不过小祸而已,但纵观偌大大昭,隐患不只一处,列位王侯都有自己镇守的区域,腾不出手,才叫这些曾经的旧日权贵,大为猖獗。”
“对于宝瓶州而言。”
“将其镇压,必要无数武夫,前仆后继,才能平息。”
“更何况,镇妖长城内叛,有城头主叫三千武卒齐齐卸甲,叫局势动荡,半个宝瓶府,都沦为战场。”
“群妖肆虐,他宋渊扮演了什么角色?”
“要不是贪婪弑妻,心狠手辣,那大雪山主何至于孤身一人,叩山云鸾?他若是不在意‘锁妖林’的某些机缘,以他第三步巅峰的修为.”
“安能,无法荡涤群妖群魔,而任由他们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