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位山上的锁妖林首席,问心无愧的接受了这一份馈赠。
出了力气拿收获,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干嘛不要?
至于阮秀秀,原本就站在宋柴薪背后。
当少女听到有关于战后分配时,听到宋柴薪没给自己留一份,顿时秀眉微蹙,像个小婆娘在那絮絮叨叨的暗自嘀咕着:
“伱给别人分得好好的,怎么到了自己就什么都不要了?”
“你当这个镇守,就算能收些银钱,但大药宝材,可都是稀罕物呢,就算是三五株,都能换来一枚黄庭大丹,炼化之后,可以提供近乎一年的功力。”
“你傻呀,都让给别人,自己也不知道拿一点。”
她戳了戳宋柴薪的肩胛骨,但随即‘假模假样’的意识到,眼下黑山城,已经不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她了。
注意到崔蝉‘略带诧异’的眼神。
阮秀秀脸色一红,好像是心事被戳破了一样。
于是故做掩饰,装成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便背着手轻咳了下:
“反正我也没怎么出力,无功不受禄,我的那一份你拿着。”
她小声嘀咕了下,转身就想要若无其事的离开,以缉魔司主的身份,监察战场,清扫漏网之鱼。
但其实她的行为,多少有些欲盖弥彰,不加掩饰。
阮秀秀可没忘记,崔蝉是少宫主的头号拥趸。
宋柴薪是什么?
他也是!
两人都对那位有意思,但按照她的观察,前者从来都没被放在眼里过。
倒是宋柴薪,虽说同为女子,凭借直觉,阮秀秀总觉得宋梵镜对他,差了那么点意思,没有自己的念头这么炽热,坚定。
但好歹,也能算是有些机会。
她想要上位,在前来黑山的谢府马车里,就已经冒险试过了一次。
而那一次,自己赌赢了,宋柴薪这小子没她想的那么纯情,可偏偏宋梵镜当年去了玄清湖,将这小子捞上来了。
先到的到了太早,直接成了绝唱,叫她怎么都无法越过去。
如果可以,阮秀秀当然想要自己一个人,独占宋柴薪。
她那一颗争强好胜的心,只要一想到自己与宋柴薪的关系,竟然需要看‘宋梵镜’的脸色,就要快气死了。
所以她耍了点‘小心机’。
果然,
崔蝉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几步就跟了上来:
“小师妹,你和.”
他望向宋柴薪的方向,大为震撼,同时脑子里一瞬间搭上了线,便明白了为何阮秀秀,是这黑山的八品缉魔司主!
同时,
他也想起了上一次,阮秀秀历练回山,竟突然在他面前叹了口气,说理解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原来从那时候就好上了吗?”崔蝉猛地回头,看向若无其事的宋柴薪,不禁咂舌。
好手段。
虽说阮秀秀不及宋梵镜耀眼,
但,那可是‘正宗剑’的继承人,未来板上钉钉的云鸾山二号人物,亦是多少云鸾血气方刚的年轻武夫们,求而不得的幻想!
就这么,被人给捷足先登了?!
“崔师兄,别乱讲。”阮秀秀‘慌张’的晃着头,看着跟随崔蝉下山的云鸾门徒们,开始目光游离于她与宋柴薪之间,窃窃私语。
顿时间,面色暴红,连话语都支支吾吾了起来,转移话题:
“你你祖籍不是梧桐府的吗,听说当年你父母为了叫你拜入云鸾武馆,进入云鸾山修行,没少耗费心血,如今你逍遥境成,不回家探望探望嘛?”
看到阮秀秀背着双手低着头,在袖中搅动手指,一身缉魔衣的威严荡然无存,如同邻家少女,春心萌动。
看得崔蝉一时间心中郁结,不知如何说才好。
他虽然放下了过去。
但时时刻刻面对宋柴薪,他还是别扭。
而眼见阮秀秀这个看着长大的‘小妹妹’,竟被一匹大灰狼钓走,还是曾经把他脸面直接踩在了地上的宋柴薪
果然还是难以彻底释怀,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过最后,崔蝉还是选择尊重了阮秀秀的意愿:
“不错,我数年未曾归家,眼下修成逍遥境,于黑山开辟云鸾支脉,也算小有成就了,正适合回去看看。”
“眼下清理完了黑山妖祸,此地也算太平无事,我且先回去处理开辟武馆的相关事宜,看看能不能赶在少宫主‘元丹’大典前,将家中长辈,迁徙到这黑山来。”
他故作附和,顺着阮秀秀的话一五一十道,不过说的也都是实话。
崔蝉孝顺,是云鸾山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十几岁上山,如今已经十年,是他父母亲族,一步一个脚印抬上云鸾山的,要不,就没有他拜入锁妖林的今天。
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提起家中事,他也是眉宇带着喜色。
只不过,
后方云鸾山的门徒互相三五成群,却是一传十,十传百,将刚刚的情况,明里暗里给捋顺捋清了。
尤其是,宋柴薪自己都疏忽了的‘字眼’。
镇守府,缉魔司主阮秀秀处!
这都住一起了,能没点猫腻吗?
谁能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