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青依旧欲行跟随,我斜睨他一眼,肃面冷声喝斥道,“听命行事!”
众人皆是一惊,不想我竟会如此威严一喝。片刻后,骆弈城与莫良方最先回神,同是郑重一礼,“喏!公子必要当心!”
我满意颔首,止步门前微微滞了滞,遂双手将门板开启。
再说宫中,汉皇将一众御医又是细细查问一番,所得不过具为我身中不知名奇毒确无错漏,复再度令周老国公将玉门关时我一切琐事尽告无遗,方稍稍松了些心。正是单手按了按眉心欲要饮茶之际,便传来内侍通传之声。
“启禀皇上,顾公子已于殿外候宣。”
“传。”
得了允准,我一如既往垂首入殿,至中则跪拜行礼,“草民顾名叩见皇上。”
“顾名,你可知罪?”
皇帝这一句,将九五至尊威仪之态尽显无遗!
我仍旧呈现跪拜之姿,仅是脊背略略挺了挺,“启禀皇上,微臣,不知。”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一众护卫、内侍、宫女具是屏气垂眸,真真喘息之声皆是不得辨析的。周老国公亦是立于一旁,垂下的眼眸微微朝我所在之处瞟了瞟,不过仅此而已。
皇帝端坐龙椅,单手撑着凭几,另一只手置于桌案之上,不怒不语,紧紧盯着我的发顶默了良久。
我垂首跪地不曾有半分挪动,自方才应声时便横直的脊背依旧绷紧!
“哈哈哈!”陡然,皇帝朗笑之声将满殿之内众人具是惊得不禁抖了抖,唯有我固若磐石。
“顾名,因何入殿之时你自称‘草民’,待朕责问之际却应为‘微臣’?”
“回皇上,前次得皇上召见之时,皇上曾与顾名颇丰奖赏,更是赏识有佳。而周老国公曾训导顾名,称作此乃皇上以臣子之义相待顾名的。因而自回转后,顾名便不敢怠慢,将皇上所期归拢编撰,如今已将自师门所习纲略详尽列明,以具表形式欲献与皇上,仅是尚不得完全。故此,顾名揣度恐是初入殿时因可再度面圣而心喜失言方惹得皇上不悦,这才改回称谓。若是尚有不妥,还请皇上恕罪!”言罢,我再度以头触地尽现无措。
“书简何在?”皇帝轻询。
“回皇上,微臣已于出国公府时请军卫大人一并携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