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姐姐,小谨如今已过了总角了,休得还当我是小孩子。”口气不小却终是孩童心性,转而便是笑着开口道,“不过论起名字,德哥哥确是较之我等皆有才学,给一众幼弟取的名字甚是好听呢。”而后便是掰着手指数道,“仕林、敬儒、崇文、尚武……嗯,哦,还有逸轩。如何?”
我不住颔首,“确是不俗。”
“自是!较之姐姐为达哥哥几人取的名字不知好上多少呢。”
“呃……”好吧,我亦是自愧不如。
正是说着,便见莫良领了侯德迈步入了院子。
“妹妹,大哥方才说这两日你尚不曾见过侯德几人呢,我觉着似是今日尚且无事,便将他领来了。”莫良面上含笑,实则心内暗暗窥探我脸色,只因方才乃是梁青去寻他,令他将侯德带过来与我一见,以舒缓我心内不悦之情。而更是他亦听得我于院中打响口哨之声,料定必是我复又畅然不得将心事于他等倾诉,又是驼驼未于我身前方加快了脚步。
侯德几步近前,一礼至地,“侯德见过莫姐姐,多谢姐姐避险之恩。”
我忙抬手扶起他,“切莫这般,若非我一时不察,险些将你等困于危难之地,幸得无碍。”诚然,当时北城众人得信撤去时,幸得匆匆,而我又是即刻令莫良将他等接回,否则恐是待蕊统领反应回神细细察查便会发觉端倪,不过皆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孩童,且是尚有方才懂事的,其后果不堪设想。
“我等命同草芥,若非姐姐善心,恐是早已不知如何了。”
“侯德,”我正色,“无人命如草芥,皆是等同的。”
侯德一怔,抬眸于我正是直视于他且是极为认真之态微愣,片刻后方出声道,“姐姐具是不得我等底细,于旁人不过市井乞儿,何需这般珍视?”
那试探之意甚重,我不禁心内有些疼惜,又正了正面色,郑重其事应道,“旁人如何何需介怀?我莫鸣从不曾轻贱任何人,便是那可弃暗投明、不妄杀无辜的匈奴兵卒皆是如此,遑论你等。却,侯德,今日我便是正告于你:不得自轻自贱、不得以貌取人、不得以身份待人,可知?可能做到?”
此番不仅是侯德,连同他身侧的小谨皆是微怔,唯莫良望着我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