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当时府中有些忙乱,若是有人趁机潜出报信亦是有可能的。”我未尽之语便是,若无人相告,龙泉又岂会得知轩辕平于我卧房彻夜之事?那日晨起,唯国公府兵卒巡查各处见得轩辕平自我院中离去的,其余人众甚是幼弟们皆是不知的,即便知晓,自是不会相告龙泉。
周老国公猛地起身,“如此岂非此宅不宁?不行,断不可置你于如此险境之中。”
“舅父无需忧心,”我忙随着起了身,“莫鸣身侧皆有世家,唯巡防之时众人方以成队之状入得后院的,故而并不会有何危难。却是恰可借此使得此人传出讯息,便是……”我微微近身于周老国公耳际一番低语。
他不断颔首,直至我言罢,他方含笑捋髯,“好,那便依着甥媳之计行事,仅是,必得当心!”转而又是愁苦,“那泉儿……”
“舅父安心,今日因得事多,便是明日必是使平兄一往寻人,断不得使相公再这般受制于人了。”
“统领,北城众人原下处果真遭了清剿。”一名侍卫单膝跪地禀报。“亦是如统领所料,皆是国公府官兵,那起子草莽流匪自是以为乃是官府前来缉拿他等的,皆是拼死相抗。最终除去那五名匈奴、大食、乌孙等废人外已是悉数被屠,然那五人自是任其等如何严刑拷问皆是必不可有所斩获的,故具已被押走。”
蕊统领面色依旧阴挚,立于身侧的春桃忙挥手将人遣退,才转而献媚道,“亏得统领有所筹谋提早买通了那国公府兵卒,否则此番恐是损失不少。”
“哼,他等竟是探得北城之众!当真小瞧了那女子!”转而又是愤然,“可探寻出羽默境况?”
春桃怯生生摇了摇头,“那人称墨护卫被那与之对战之人重伤后得了救治,却是被移入后院,而后不知因何故又是将国公府众人皆是遣回,因此……”
蕊统领闭了闭双眸,许久方吐出口气,“罢了,将羽默过往的衣衫整理出来吧,待及回转为其立下衣冠冢。”
“统领安心,奴婢已经收拾妥当了。只是,统领,当真现下仍是留于汉京吗?奴婢恐少主安危……”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羽默随了我这么多年,与亲姐妹无异,竟是……且等着吧,尚有时机。”稍事一顿,“传信回去,将此事尽告。”
“喏。少主,北城众人又散了一倍藏身之所,皆已妥当。旁的众家暗藏之人皆是并无损伤,奴婢想不若令其等打探一番?或恐可得了消息。”
蕊统领似是忆起了什么,“传话那陶家之人,诱使其女往之齐府探明那莫宅女子底细,更是,尚不是齐家养了个道士嘛,将其拿回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