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是作何?”我被其此举所惊,忙出手搀扶。
莫达则是拂开我的手,仰面含泪哽咽道,“皆是因我辨人不清,竟是引狼入室,如今至此局面,更是季夫人无辜惨死,当真万死难以谢罪!还请妹妹责罚。”
我缓缓蹲下身子与之直视,“若是依着大哥之言,乃是我最初令其入府的,亦是我允其常来常往的,何来大哥代我受过?”说着便将其用力拉起。
莫达岂会使我这般思量,忙摆手,“怎是妹妹之过,乃是……”
“达兄若以此论,皆是平之疏漏。”轩辕平自醒来见得季夫人过世、羽默身死、我满面郁结,早就自责不已,不便惊扰了旁人,便是悄悄随着我而出,仅是莫达脚步更快了几分。
我转回身,“平兄可大安了?”
“无事。姑娘,我不该当场揭穿那蕊统领身世的,若是……”
“再无需皆是如此自责了,事已至此,余下的唯剩亡羊补牢。”
“可……”
轩辕平方要争辩,我耳际便是传来穆隐之声,“莫鸣,季家主欲要将季夫人收殓,你,还是先行回转议事吧。”
“好。”
转回之时,季家院落已是遍白,更是满府上下皆已撤下新岁喜庆装点,具显哀色。我心内哀叹不已,本是新岁元日该是欢庆的,现下却是……哎。
各世家齐聚季家正堂,皆是先于季夫人棺椁致了礼,其后方为各家主将我领于偏房之中。
“淮宁,节哀。”穆老家主年岁最长,由他出口必是众人皆寂的。
季家主已是复了常态,仅是面色黯淡、双目无光,却是神智尚且算得清明。“谢过众位帮衬,淮宁尚可。”微微滞了滞,转向我,“姑娘,一切皆是命数,怪不得任何人,姑娘万不得再心生愧疚。那蕊统领有心亲身涉险前来窥探,幸得姑娘无恙已是大善,婉儿,不过意外。”
“季世叔!”轩辕平自是难以自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