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西巴雅尔倒是不气,招降只是走一下过场,倒也没有太过在意。他的左手拇指在一把随身弯刀的刀刃上刮了刮,讥笑道:“长宁贼骨头硬在整个四川行中书省是出了名的,大坝府软硬兼施,这伙贼军就是不理不睬,几万大军连攻数年,也无法拿下凌霄城。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长宁贼比起你们这些没骨头的南人,倒是强多了。”
那汉官脸色一窘,心道:汝等这些鞑子,真是恼人,好歹我整天跑前跑后,却平白无故的还要挨一顿羞辱,要不是为了讨个活计以养家糊口,倒不如寻得一处山野之地逍遥快活,省得受这窝囊气。
但他却换上一副媚笑的嘴脸,像一条哈巴狗一般奉承的道:“大人说教得是,这神州大地,唯有大元,才能造那万世春秋大业!”
马西巴雅尔“哼”了一声:“去跟那长宁贼说说,要什么条件才能降,汝这破落户莫要乱聒噪,多提归降的好处,空白无凭的应承只管答应,只要贼兵听到便是,多少能坠其士气。太阳行将落山,我的铁骑,也将要气息调理调整、弓箭准备准备,等差不离的时候,只要寻得开阔地,就寻机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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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芗泉侧脸看向黄昏中的落日,夕阳如血,染红了整个天边,仿佛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展现在他眼前。余晖洒在他身上,映照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让他看起来更加英俊不凡。
不知明天能不能看到这美好的夕阳,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发丝,带来一丝凉爽的感觉,但却无法抚平他内心的波澜。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当下处境的担忧,又有对未来的憧憬。
日落西山,夜幕渐渐拉开序幕,李芗泉心中的希望之火开始燃烧,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顶多再有半个时辰天就会黑,再下去三里之处,便有一废弃村落,视野与官道都开阔得多,不利于己方防御,也不知庙山镇的军民撤离了没有,他们拖儿带女的,恐怕此刻还在镇内如无头苍蝇般乱窜,如果王大郎能率领朱雀军精锐及时赶到,多少还能抵挡一阵子。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时背后传来张靖的略带喜悦的声音:“大人,好消息,我身边的这名军兵是王都头派来的斥侯,他提到王都头率援军二百七十余已到三里外的村落,其中泰半是标下旧部,有一战之力。”
“天不绝朱雀军也!”李芗泉顿时浑身轻了大半,有了这批生力军加入,阻挡鞑子就有望了,他急切的问道:“民众都撤了吗?”
那斥侯向上两步拱手道:“禀大人,估计此时已离开庙山镇前往望湘村,统共有近两千号人,其中妇孺老弱近半,王都头忙前忙后,不然可以再快些赶来与大人汇合!”
李芗泉一皱眉,民众原本只有千五百余,何来这么多:“多出来的是些什么人?”
“镇内原先一些未投奔朱雀军的民众,听闻鞑子到来,唯恐我等撤了,鞑子会拿他们撒气,便要跟着走,儿唤母的,母唤女儿的,颇拖了些时辰。”
“也罢,都不容易,只是朱雀军有如无根浮萍,只怕跟着我们会受苦的。”说到这里,李芗泉话题一转,对张靖道:“立青,前头那村落,可不利于我们设伏?我在想,能否利用一番。”
张靖立时点头:“在下亦做此想。村内、村头两侧林中预先布下伏兵,待鞑子来到,聚众出击,好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芗泉点头称是,又露出担忧:“我刚才观看鞑子战阵,似乎后面还有兵马源源不断的加入。因此村落一战,不光需要朱雀军上下有背水一战的意志与勇气,还需要有视死如归的决心,否则与这等强军对战,搞不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