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桉顺势便接下了,“这是进来寻我的友人,阿公不必担忧。”
“友人啊……咳咳……好好好……能进来这深处寻丫头,也是有心人。”
老人看了看楚倾桉又看了看灼望,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明显了,“这公子还真是老头子见过最神仙的人物了,是配得丫头了……”
这整得楚倾桉都有了几分无措,看了一眼那长身伫立,面色从容平静的人,他是处于任何时候都不曾表现出半分狼狈的。
楚倾桉语气倒也还是平和,“阿公莫要打趣,这只是普通的友人罢了。”
“好了……丫头也不必说了,老头子我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老人边说边走到药草旁,端起上面的碗便递给了楚倾桉,混浊的药汁上还浮起几串气泡,散出阵阵苦涩气息,“丫头,这个喝了便不用怕那瘴气了,就是有些苦……”
“无碍,我不怕苦。”楚倾桉端着那药草汁,快凑近到鼻尖时还是不自主的闻了闻,确定没有问题后便喝了。
入口极苦涩,回味起来满腔都是药味,让人实在难以下咽,但她面上仍一副平静色。
其实她下午出去一趟后便清楚了那瘴气。并不需要喝这药汁,她自己也能用银针封闭穴位,不受瘴气影响。
不过毕竟是老人的一番心意,她不想辜负了。
“你那友人……”老人看着灼望才想起自己只准备了一碗。
话还未落,楚倾桉便淡淡道:“他自有办法,阿公不必在意。”灼望这般的人怕也是不愿意喝那品相极差,味涩浓的药汁的。
“只是劳阿公带路,我去了禁地后,许是便直接离开了。然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来与阿公道别的。”
“此别后,阿公保重。”
“是……丫头,这个世道不容易啊……往后一定要珍重啊!”老人才开朗了几分的枯颜听得这话,倒是又红了些眼眶。
他这前半生或许是过得太顺遂了,孙子孙女及膝。老天是善妒的,便将他孙子孙女都带走了,至今杳无音信。
后半生孤苦了半辈子,林林总总只遇见两人,一个沈兰溪,一个楚倾桉,都是懂药乖巧之人,了却心愿,也算死而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