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斯文你这么会说...始皇帝偏爱胡亥,甚至给他取了个玩笑般的名讳,可能确实有将之当做玩物的心思,但父皇对青雀的厚待,却与胡亥有所不同。”
“胡亥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对权力的贪婪,而且因为其是幼子,背后也没有势力支持,并不会对始皇帝的统治造成什么威胁,所以始皇帝这会宠爱异常。”
“可父皇听说青雀喜好文艺,便在越王府中设立文学馆,任他吸纳有才学之人,甚至就连青雀笼络朝臣也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明显是在帮他笼络朝中势力。”
“凡倒是稚奴...名字中有小鸡仔的引申含义,与胡亥的名讳有极大的相似。”
李承乾接着李斯文的思路继续分析,逐渐意识到始皇帝与父皇对待子嗣的差别,但心中忧虑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陛下确实对越王殿下百般宠爱,但对高明你的态度...其实也与始皇帝对待扶苏的态度相仿。”
“是苛责中夹杂着期盼,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若你不是治国的那块料子,陛下又怎么会耐心雕琢,一点点的放开手中权力。”
李斯文摇了摇头,先是肯定了李承乾在李二陛下心里的地位,等他放松了些才继续道:
“而且,陛下与始皇帝还有很大的区别——始皇帝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最初继承皇位的过程也很是顺利,所以心中并没有产生对骨肉相残的顾虑。”
李斯文打断了李承乾的欲言又止:“某只说始皇帝继承皇位很顺利,之后赵姬和嫪毐的苟且偷情,与此事无关。”
李承乾讪讪一笑:“斯文请继续。”
“而与始皇帝不同的是,陛下却对骨肉相残一事异常忌惮,生怕一个不留神,玄武门之变就又会在他的孩子中上演。”
李承乾陷入沉思,不久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所以...父皇将青雀留在身边,帮助其发展人脉逐渐壮大己身,是担心自己对几个弟弟不利,不想让青雀在面对自己时,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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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某起初并没有这个想法。反倒是父皇偏心的举动,让某逐渐心生对青雀的不满。”
“照这样说来,父皇的做法又与当时高祖的做法有什么不同?”
“对兄弟的区别待遇,只会让本亲密无间的兄弟反目成仇,等到矛盾爆发...一切都晚了啊!”
“不不不,陛下的做法当然没错,是高明看问题的方向出错了。”
“某看问题的方向错了?斯文这是何意?”
“当年的高祖,是必须要不断手动平衡隐太子和陛下的手中势力。”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大唐的疆域本就是陛下亲手打下来的,只是因为陛下孝顺才将皇位让给了高祖。”
“在百姓只知秦王不知皇帝的情况下,高祖压根就坐不稳皇位,不得已才推出了隐太子来和当年的陛下抗衡。”
“而与高祖不同的是,作为手握重兵,威名远扬的天策上将军,陛下又怎么可能会坐不稳皇位。”
“那在斯文看来,父皇放任某与青雀抗衡的原因是...”李承乾再次陷入了沉思。
心中却莫名的有些自责,斯文他都将话讲到了这种地步,自己还是没有理解其话中深意,自己的天资真的就这么愚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