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正想问林年在学院里得罪过谁,但剧烈的枪响瞬间在学院中爆响起来了,密集而轰隆,音浪海潮一样划过天空压下了防空警报。几乎卡塞尔学院坐落的整座矮山上的飞禽走兽都为这忽然大作的噪音吓得奔走了起来,鸟群霎然振翅从枝叶上飞离,震得满山枫树摇曳,叶落声飒飒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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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教堂面朝西方的大门被推开的,沉重的木门撞在两侧墙壁前一一竖立的古希腊雕像上,从里面冲出的是身着深红色作战服的持枪暴徒,步伐沉稳,面罩护目镜下射出的目光满是必死的觉悟,纷涌出教堂像是开闸洪水一样,或五人或十人为一小队,踩着教堂门口的草坪分散到了地形错综复杂的校园中。
没过多久,约莫两分钟时间不到,枪声就响彻了整个学院,如晚秋红枫般的红花爆在了小道、路径中,第一波战事爆发在英灵殿旁侧的人工湖前,不少深红色作战服的小队队员路过的瞬间就被看不见的尖刀迎面切割,不少战力瞬间折损在了半路上。
迎击他们的是黑色作战服着身的森冷战士们,背后背着大口径的轻机枪,手里抓着步枪藏在人工湖旁的梧桐林中,在冒进的深红色小队路过时,毫不犹豫地从匍匐转为蹲射,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伏击战!
一瞬间,整个学院变成了血肉横飞的战场,不少人还没来得及找掩体,或在扑进掩体的路上就被高处狙击手一枪打爆了脑袋,整个人失衡摔趴在路上滚了几圈才停下,面朝下栽倒在泥土里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弹幕一片片就像暴雨一样横着扫在大路、小道上,借着同伴‘尸体’当挡箭牌的深红色小队队员一边大吼着对传呼机的司令塔汇报情况,一边朝着掩体移动,附近的大量建筑物直接被子弹的动能打出凹坑,石屑飞舞,流弹射在泥土里更是溅起半米高的土屑淋在地上的‘尸体’上。
林年和楚子航只是从花坛角落走到小路上探个头,不少流弹就擦着他们的边儿飞到了远处爆开红雾,要不是林年反应快拉了楚子航一把到树后,一颗子弹就已经在他脑门上开花了。
“这也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风?”楚子航背靠在梧桐树后,脸色绷紧了,不住有子弹擦着梧桐树飞过,不少木屑被吹飞起来弹到他的脸上生疼,在他身旁林年却毫不避讳地站在鹅卵石路上,可诡异的是流弹乱窜的情况下却没有一颗子弹命中他。
“对了...今天是自由一日!”林年看着这一幕沉默了很久,才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挑了一下眉毛,脸上的烦躁和阴沉也终于缓和了许多,但还是留有很大的不爽色彩。
“我以为自由一日的传统节目是你说的战车摩托。”楚子航也沉默了一会儿,贴着梧桐仰起头看着远处高高飞起的黑色影子,最后落在了一处小阁楼上,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红雾瞬间将半个阁楼顶都给吞没了,藏在阁楼里意图高打低火力压制的黑方小队瞬间死伤惨重。
教堂草坪上临时堆起的沙袋防御措施后的掷弹兵攥着拳头狠狠地摇了摇,以示对黑色方的挑衅,但下一刻他就被狙击手爆头了,子弹来源于英灵殿广场方向,在那里的一旁伫立着学院最大的图书馆。
“我大概清楚发生什么了。”林年叹了口气,同时侧了一下身子后仰肩膀避开了一颗流弹,子弹在他身后三米外的地上炸出血雾,“反正绝对跟一个人脱不了关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