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那两个同志,再回头看看被大家躲着的年糕儿,年老爹赶紧对年糕儿招招手:“年糕儿啊,你看看你的衣裳脏成啥样了?快点儿过来,你换件干净的衣裳,初夏和凌寄就乐意跟你玩儿了。”
年糕儿一听,当即跑去换衣服。
年老爹:年糕儿,你的裤子是白色的不?年糕儿:是白色的呀。就是有点儿脏了!年老爹:这不是一点儿啊!
年糕儿身上这件衣服,已经是年老爹今天给她洗的第三件衣服了。
洗不完,根本洗不完,洗年糕儿一件脏衣服,花费的功夫抵得上洗初夏一星期的脏衣服。
都是泥啊!
年老爹都怀疑年糕儿是不是在泥巴地里打滚,才把衣服穿成这样了。
年糕儿家今天来了两个一看就跟你村里人不一样的人,这两人穿了统一的黑色衣裳,表情看着很严肃。
外地人,操着一口电视里的人才会说的口音,说是来找年运昌的。
年运昌这个名字,还真就是村里的老一辈人才知道。
外地人知道这个名字找上门,这就让人很担心了!
毕竟,当年年老爹遭的那些罪,村里人可都看到了。
时至今日,村里人那么多嘴巴闲不住的老头老太太平时啥闲话都说,唯独对打听年老爹的人守口如瓶,无论谁问起来,要么说不认识,要么说这人早没了。
今天那两个外乡人来了之后,跟孩子们打听的是年老爹的大名,有孩子回家后好奇地问年云昌是谁,这事儿一下子就传开了。
村里人都担心那两个人是不是来抓年老爹的!
这话自然传到了年大贵一家的耳朵里,姚老太急匆匆地往家里冲,把在外头听到的事跟年大贵和姚翠香一说。
年大贵两口子都懵了,“那老头不会被抓起来枪毙吧?你听咱妈的话没?说的那是京话,说明是京里头来人了!”
年大贵眉头紧锁,“要真是来抓人的,咋没有公安开警车过来?反倒是两个空身人?不对啊……”
姚老太在旁边把自己听来的话说给他们听:“还能为啥?那肯定是要先确认人是死是活呀,你没听人说吗?打听的是‘年运昌’这个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