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脸上都不好看。
“大将军啊……听说他从不参与帝国的任何会议。”查尼问秘书。
“回禀陛下,几十年来,出了那次之外,他从不来帝国。也从不派任何信使。”
“朕的信送到了吗?”
“信使早已回报,送到了。一如既往地石沉大海。”
查尼思虑着,“我记得结盟的条约说……无论帝国的皇帝派遣多少士兵出征,萨拉什都会派出数量相当的人马追随。”
“正是。”秘书回答道。
“陛下,这是数百年前的条约,而且从未实践过。您务必要谨慎啊……”朝臣提醒道。
查尼思量着:“我出多少、他出多少。朕,出多少兵马合适呢?”
“这!”普雷欧感到万分担忧,他诚惶诚恐地警告,“陛下,如果说沙弗隆家族是觊觎着帝国的皇位,那么萨拉什可是对帝国虎视眈眈啊!”
话语在纷纷议论中好像一记惊雷。朝臣们又突然沉默。
这是公开的秘密,但没有人愿意说出来。大家总是担心事态会在被人说出口之后恶化,谁也不想做那个人。
幸好皇城里几乎没有萨拉什的人。他们是一群游牧血统的野蛮人,皮肤黝黑,身材魁梧,与帝国本地人格格不入。
大将军从未在任何公开场合表达过对皇权的任何不满,但也从不听从皇帝的宣召。他是唯一真正有实力一举扼住帝国喉咙的人——他常驻在帝国海岸对面的两百万兵马,名义上效忠帝国,可实际上呢,谁又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尤其在查尼拒绝了婚约以后,他有足够的理由记恨查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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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朕派出百万大军,与他组成两百万的联盟共赴底里特公国吧!”
“陛下!!!”普雷欧再次响亮地提醒:“全员出征的话,帝国可就空了啊——届时,萨拉什仍然有百万精兵向着皇城啊!”
“你怕他把朕一锅端了吗?”
普雷欧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帝国每一天都岌岌可危。从先皇还没登基那会,每个人都谣传着帝国快要玩完了。”查尼冷笑着,丝毫没有顾忌,“那么多次机会,他都没有出手。如今他也是垂暮老人。哼,朕,再给他一次机会。”
“那个时候在机缘巧合之下,沙弗隆家族与萨拉什大将军互相钳制,与僭主形成三足鼎立之势。这是人为但更多是天意。情况维持了十年,直到再也不能维持的时候。”一位老臣说。
“即便今天,对比那个时候又怎么样呢?”查尼对这段往事颇有感触,这段时间差不多就是他的全部人生。
“如今双方都到了古稀的年纪,唯恐他们在生命的尽头做出意外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