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了一口混杂着几缕殷红的黑水。黑水落在地上发出嘶嘶，附近的草地顷刻间尽数凋零。

小郭愣了一下：“这是尸水？阴溟鬼臣的尸水？”

别的东西他可能会看走眼，但是曾经身为幽冥鬼朝鬼差的他绝对不会认错阴溟鬼臣的尸水。

“哦，”老人看向他，“看来你知道那死女鬼。”

“当然知道，”小郭连忙点头，“她可是我的生死大敌。”

“呵呵，”老人低沉的笑了两声，“死鬼，还挺精明啊。但是你和她在我眼里都一样，都是害人的东西，都该死！”

说话间，老人枯瘦的手逐渐合拢，小郭感到这棵树施加给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真的有可能被这棵树碾死！

“等等！”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小郭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他强大无边的求生欲在瞬间爆发！

“你已被她的尸水侵蚀了不短时间吧？大概已经命不久矣了，你没有再复仇的机会。但是我能帮你，我和她是生死大敌，注定不死不休，我一定会让她魂飞魄散，但是如果你杀了我……”

“我确实命不久矣，也确实很难再有报仇的机会，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老人的表情变得狰狞，“你们可都是鬼！”

“但是我和她不一样！”小郭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力竭声嘶的呐喊，“我愿对天地起誓，若不杀她，天诛地灭！”

冥冥中，大道韵味一现即逝，见证这份誓言，注定了一段因果。

老人的手渐渐松开，啪的一声，小郭掉到了地上。

万幸的是，他还活着。

老人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杀意渐渐敛去，然后又看了看四周七零八落的鬼罗汉，转身离去。

但在消失之前，他留下一句话。

“明天晚上，还是这个点，再过来这里。”

许久，小郭才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

“我活下来了？他竟然没杀我？但是他让我明晚过来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留着我慢慢折磨？”

“这个老头好变态啊。”

他话音刚落，地上一根草猛地跳起，狠狠地用自己的身躯抽在小郭身上。

“啪！”

小郭腾空而起，螺旋翻滚，升向天空。

……

林家府邸。

“爷爷。”林海枫轻轻推开一座小园院的木门，隔着小桥流水，望见了小亭中黑暗下的林海逸。

“过来吧。”林海逸招了招手，示意林海枫过来，“我想你一定有许多疑问吧？”

林海枫点了点头：“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封他做林家客卿。我观察过，发现他的眼界并不开阔，只要给他一定的好处，就足以激发出他的价值。”

林海逸缓缓解释：“但是我们要的不仅仅是激发出的价值，还要留住他。我们所能开出来的条件，别人也可以，甚至开得更多。但只有林家客卿，是别人给不了的。哪怕能给，我们也抢先了。”

“而且，”他继续说，“就他的价值而论，他也配得上林家客卿。锅道，一条全新的大道，倘若能被我林家牢牢地攥在手里，再续五百年辉煌不是妄想。”

“可是，”林海枫还是有不解的地方，“他终将不是林家人，况且他看上去也不是愿意甘居人下的人。”

“哈哈哈，我已经把整个林家都给他了，又怎么算甘居人下呢？但如果说他没有对我林家的归属之意……”

林海逸顿了顿：“他跟上一个林家客卿都结局不会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