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缪说,他知道你不会让他活着。但是他希望你可以让他见一见沈江姩。他希望向沈江姩澄清,他从来没有利用沈江姩接近您。也没有真的要绑架沈江姩,当时拉着沈江姩手腕走开,只是为了吸引你近身,没有要伤害她,他过往对沈江姩的帮助不参杂任何目的。他还有句‘谢谢’在死前希望说给沈江姩听...”
谢锦说着见宋煜面色阴沉,继续道:“他还有二十两沈江姩的定钱,希望还给沈江姩...”
宋煜哧地一笑,“你告诉他,孤不会让他死,孤也不会让他见沈江姩。孤会告诉沈江姩,易缪一直在利用她接近孤王,那日他是蓄意绑架临盆的沈江姩,目的是刺杀我。他没有机会澄清,也没有机会还钱。他和沈江姩的最后一面就是他‘绑架’沈江姩那个清晨。他就这样误会着活着。”
谢锦抬眼看了看殿下,哪里敢揣测殿下的心意,但这样,那易缪会毕生活在痛苦的冤枉情愫中吧。而殿下以往处决敌人都是避着沈家大娘子,想必也不愿让沈家大娘子听见他骑马拖死当年边疆作乱的东陵国君之事。
宋煜幽幽道:“人生,就是有很多遗憾的了。不能总是孤王一个人有遗憾吧。你看,若六月初六孤没有于花凌渡去晚,是否又是不一样的故事。”
宋煜挥退暗卫,他步出小亭子,飘着些细雪,他往沈江姩的卧寝步回,他想她会气鼓鼓的抱怨他,不过是好友来看望,他何必这样暴怒着将人轰走,害她在好友面前丢脸,云云。
宋煜嘴角有了温柔笑意,他会说因为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宝宝儿,任何人都不可以觊觎她,他还会告诉她,再有七天,他就要娶她过门,让她做他的娘子,他会哄她,告诉她,他把她娶回家后会学着大度些。
然而,他的笑容在步回廊底时渐渐消失,因为他看到了那盆被细心养着的茶花还在沈江姩门外放着,因为天冷,茶花难以越冬,沈江姩给茶花搭了小小的暖房。
“咪咪,咪咪,吃肉糜了哦咪咪。”丫鬟小心的伺候着廊底窝在猫舍里的波斯猫,猫舍里的粉色的绒毯是沈江姩买的。
宋煜面颊上的笑容僵住,那只波斯猫懒洋洋的窝在猫舍里,露着白白的肚子在伸懒腰,显然在沈府安家落户。
茶花在。
波斯猫在。
屋内隐有说话声。
“姩姩。”宋慕之轻声唤着沈江姩,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