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从衣襟拿出那个空置了七年,如今装进来夜明珠的小盒子。
她打开来,宋煜给她的夜明珠在盒子里静静的躺着,她不是有意不去姑苏,也不是有意要和睿王、周芸贤一起出现在婚礼与宋煜为敌的,宋煜看见她出现在婚礼,会难过伤心吧。
当下,她既不能和周芸贤、睿王闹翻,引起这二人疑心,使这二人心生戒备,不敢踏入宋煜的瓮。只能将错就错,留在画舫,假意和这些人为伍,假装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多时,有个画舫的丫鬟模样的小丫头过来,见沈江姩神情寂落宛若被遗弃般,却坚强的噙着两颗眼泪不落下,便轻声道:“门外有位官爷在找穿靛青色衣裳的人,是您么,您脸色不大好...需要就医么...”
“没事。谢谢你。”沈江姩将夜明珠的小盒子关起,小心翼翼把夜明珠收好。
她很担心明日宋煜见到她,误以为她一直在骗他,从她年初五进东宫,到以身涉险摘取血灵芝,到灵翠山半山腰的送子娘娘,山脚下的客栈,她怕他认为一切都是假的。其实不是假的,她都是真感情。
沈江姩出得来,便和周芸贤回到了睿王下榻的豪舍内,酒桌上有睿王、公孙彻还有周芸贤,以及她,大家围桌二座,手边各有酒盏。
沈江姩负责给睿王倒酒。
睿王折磨着东宫的心尖上的女人,感觉着心里特别过瘾,他说:“你可以喂本王吃酒吗?”
沈江姩全家性命捏在此人手中,不正是此人的母亲赐爹爹三种自刎之物的么,她能说什么,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在这个场合反抗什么,她端着酒盅递到睿王的嘴边。
睿王低头饮下,嘴唇碰着些沈江姩的手指,他神似今上的面庞布满笑意,沈江姩理解他是从折辱宋煜的女人这一点得到了心理上的上风和快感。
睿王见沈江姩并不阿谀奉承,也不陪聊卖笑,只是在完成倒酒这个任务而已,他心中不如意,便拿着蜡烛,将蜡油滴在沈江姩的手背,他一滴一滴的慢慢地滴。
一边往沈江姩的手背滴蜡油,一边观察着沈江姩的表情。
蜡油很烫,沈江姩的眼睫毛轻轻地颤动,好疼呀,但她没有作声,甚至于连眉心也没有皱一下,像一块没有感觉的木头。但沈江姩在意识到时候,内心里竟不住地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宋煜,宋煜...